我哥还是那么温柔的注视着我:“他会帮你想起来的,笙笙,你愿意去吗?”
我不想去。
“我愿意。”我努力挤出来一个笑,估计比哭还难看。
恍恍惚惚,就好像昨天还是十六岁,还在笑着闹着和朋友玩耍,还能撒娇让哥哥给自己买裙子,怎么突然一切都变了。
我哥那辆低调的黑车高速行驶着,我不知道叫什么名,他车太多了,我统称黑车,白车,红车。
但是红车也太骚包了,不符合他一贯的气质,我倒是挺喜欢,偶尔让姜灵韵开红车带我兜风。
扯远了,我现在,正在,去,找,医生的,路上。
虽然说是朋友,但是我用左脚第三根脚趾头都想得出来绝壁是心理医生之类的,我哥在这件事上会绝对坚持,不可能我说不去就不去,我也只好妥协,把车窗开到最大,扒着窗户看这条静谧的环山路。
我哥突然说:“头收回来,好好坐着。”
我乖乖照做,他把车窗升上去了,很礼貌地说:“你还低烧,不能吹冷风。”
现在是八月,哥哥。
我忍着没有开口,因为他现在好像非常焦躁,虽然他面上八分不动,但是我直觉有些东西已经回不去了。
我的直觉总是莫名其妙,等我真正意识到直觉是正确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黑车在一辆彩色小房子面前停下来,我开了车门跳下去,打量着这个房子。
之所以叫它“房子”而不是“别墅”,是因为它长得太难以形容了。
不是丑,这座房子就像儿童积木拼成的一样,设计风格非常的…童趣,就像积木小屋的放大版。
我哥拎了个手提袋,白色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他非常绅士的敲了敲门,接着招呼我:“笙笙过来,他开门有点慢。”
开门有什么好慢的?我迈上台阶,和我哥大眼瞪小眼。
过了好一会,房门才从里面打开,果真很慢啊。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头发略微有些长,苹果绿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卜千秋你好准时啊。”
我收回有些不礼貌的注视,思考着这人的身份。
直呼我哥大名的,这么多年只有陈栖哥了。
看样子是很熟的朋友。
我哥把手里的白色手提袋递给他:“笙笙拜托你照顾了。”
他低头耐心地询问我:“我去公司那边,你在纪肴这边可以吗?就当交了个朋友,我等会来接你。”
我点点头。
我哥冲我挥了挥手,我没有理他,转身跟纪肴打招呼:“你好,我叫卜苍声。”
他笑得有些孩子气:“你哥和我说了大概情况,先进屋吧,不用紧张,当自己家就好。”
我跟着他进屋,地毯上早摆好了一双女式拖鞋,是我的码,纪肴递给我,我垂眸穿上。
屋里是很温馨的木制地板,棕色为主色调,点缀了五颜六色的装饰,更多的是蘑菇动物之类。沙发上扔着台switch,游戏界面还没有关。
我懂了,开门这么慢原来在打游戏,而且我推测他玩动物森友会。
纪肴很坦荡地当着我的面把switch关机,一点都没有医生的感觉,他拍拍沙发:“随便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