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好往里挪了挪。
这里房间的床,木板床架子上铺一层薄薄的床垫,实在?说不上柔软。她一个人睡时,尚且还宽敞,两个人这床就略显小了些。
“不好意思啊,过了今天就回去了……就能正常分房睡,今天先凑合休息下。”
榕城的夜里寒意重,棉被很厚。
被子之下,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只要稍微动作,就会触碰到对方。
靳斯言看着她,眼底温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在?这再住两天吧。”
好好,我并非无动于衷……
在家里?又住了两天。
因为是靳斯言提起的,外婆自然欢喜地同意?,连声说着“还是小言懂事”。
住在家里?的日子悠闲舒适,因为靳斯言在这,外婆就连唠叨都少?了。江好懒散地睡到日上三竿,靳斯言来喊她吃饭,晒晒太阳看外婆和林婆婆打牌,到了傍晚和靳斯言出去散散步。
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准备返回a城那天,外婆起了大早,做了一桌子菜,完全是正餐而不是早餐。
“早餐做这么多肯定吃不完,我们走了,你又要吃剩菜。”
外婆又端了一盘素菜出来,“你吃就是了,那么多话,拿筷子去。”
餐桌上,外婆不停地给她和靳斯言夹着菜,以至于?江好吃完饭时,都有些发饭晕。
距离去高铁站还有些时间,江好收拾完东西,坐在书?桌前支着脑袋打小盹。
阳光明媚,微风轻轻吹动院子里?的老树,枝头树叶漱漱作响。
有人轻声慢步地走到她的身后,江好惫懒地抬眼,从桌上的小镜子里?,看见了外婆。
外婆拿过梳子,轻轻梳着她的头发。
镜子里?,她的头发乌黑柔顺,如绸缎般披在身后。
小时候外婆也是这样?,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梳头发。那时候她的头发总是被她睡得乱糟糟的,梳顺要废好些功夫,外婆的手劲大,梳子遇到成结的头发,扯得她生疼。
她每每想赌气说不梳头发了,可是外婆给她盘的头发,又实在好看。
江好从镜子里?看着外婆,那双沟壑纵横的手灵巧地穿梭在她的发丝间。
发丝在外婆的手中很?听话,用簪子盘在了脑后,几?缕耳发自然垂落,平添几?分随性的美感。
两人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景象,谁都没有开口,好像不忍打破,这几?年来难得的温情时刻。
时间缓缓过,直到院子外边传来车声。
“走吧,别让小言等。”
她推着行李箱往外走,听外婆和她交待着。
“夫妻和睦最重?要,你要懂事,在外得体大方,不能给靳家江家丢脸,不能让人说是我老太婆没有教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