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栖寒眉头紧锁,舒雁一直在他眼皮底下的错觉被打入现实,是啊,舒雁的家距离这里两千多公里。
人就这么走了,就走了。
冷栖寒被自已想法吓了一跳,下床进到舒雁睡觉的卧室,衣服都没了,穿过的睡衣和装营养品的盒子还在。
盥洗室里牙刷也不见了……
“卧槽!”冷栖寒心里有点慌,又拨通了电话,终于接通后他压抑着怒火:“你在哪儿?”
“我在火车上呢,也不知道那里,外面可以看到好多竹子……”
冷栖寒没心情听他说什么竹子,他问:“回家干什么?还回来吧?”
“当然回呀,我哥说我爸伤了手,我回去看看。”
“断了?”冷栖寒问,如果不严重应该不至于突然就走。
“说有三根都没了,在医院呢,应该能接上。”舒雁觉得车厢里噪音太大。
“前面好像又有隧道,我节后回,先这样啦。”挂了电话舒雁没觉得轻松。
这个时候觉得跟冷栖寒距离好远,也许他们并不合适,舒雁打退堂鼓。
冷栖寒也不轻松,他还有话没说完,人就挂了电话。
冷:[什么医院,给我个地址,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忙。]
舒雁胡思乱想,看到信息没报希望,冷栖寒也许厉害,但是他们老家市区骨科医院,大哥说是民营的,哪里就有冷栖寒的关系。
又过了好一会,舒雁才回了消息。
刚发过去冷栖寒又打来电话,这会有些生气道:“为什么这事不提前跟我说?”
舒雁“嗯?”了一声,冷栖寒常常这样,他的事可以不跟舒雁说,可是舒雁就要什么都讲。
只是他不想争吵,耐着性子道:“我哥突然通知我,走得着急,还有事吗?我想睡会。”
舒雁又把电话挂了。
坐在床上的冷栖寒想抽烟,烦躁!
第三天清晨,舒雁出现在x市火车站,他背了书包,一身乌糟糟的,坐了公交车去了骨科医院。
他爸爸挺瘦,躺在四人间的第二个病床上,满脸沮丧,眼神游离。
因为昨晚大哥告诉他:接上的手指活性不足,可能无法成功。
楼道里有人抽烟,楼道距离房间又很近,门敞开着,味道并不好闻。
“爸爸,你感觉如何?”舒雁开口。
舒作纶偏头看自已的小儿子,眼里都是泪花,他说:“哎,你来了,手指……怕不住了。”
又问:“你来做什么,公司工作安排好了没有,别让老板不高兴。”
舒雁咬着牙,心里泛酸,这个时候他爹还在想着:你的工作最重要。
工作以前,父亲说:你的学习最重要。
这些在舒作纶眼里重要的东西没有一样他做好了的。
再抬头,他看到父亲眼里的泪从眼角溢出,顺着皱纹滚进耳朵里。
“哎,我这辈子也知足了,你们两兄弟都孝顺。”舒作纶眨眨眼,抽了口气小声说:“我的手指……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