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上去倒是他给幸招仇了。
仇千邑摇头,一声叹息化作口中沉重的空气释放出来,他道:“去招待一下那二位吧,你做事,我最是放心。”
幸低头,一转身,一道风吹过,屋内就剩一人。
走的真快,仇千邑想。
王庆是主上的人,幸只听仇千邑的。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最后竟只剩他和幸可以相互依靠,还真是讽刺啊。
楼望和顾舟顺利进了庄园,还挺令人意外,本以为会直接动手杀了。
带路的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长发高高束起,脸上带着个狼纹面具。带着把刀,是个修士。路上楼望问他点什么,男人都一言不发。联想到只遮住口鼻的面具,楼望怀疑他是个哑巴。
见套不出什么话,楼望便停歇了心思,淡漠地跟着男人,眼睛只在看到顾舟时才会微微弯起。
东边不远处有一棵歪脖子枯树,上头还有只乌鸦,指甲盖大小的血红眼珠看的人不寒而栗。
它看着陌生的外来者,眨巴下眼,仰头伸长脖子吞食肉条,然后怪叫一声,不怀好意地盯着楼望和顾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上去。
感情这是把他俩当猎物了。
楼望蹙眉,对着乌鸦悄悄放出道剑气。凌厉的剑气削下乌鸦尾部的一片羽毛,黑色的鸦羽从树上飘下,吓得乌鸦惊叫着飞走,留下一个仓皇失措的背影。
“呵,还有胆有多大呢。”楼望不明意义地轻笑。
顾舟拍了拍他的头,虽是责怪但语气稍有纵容:“怎还和小时候一样,小孩子心性。”
楼望纠正他:“只是偶尔,况且是那乌鸦先妄图想啄我们。”
顾舟:“偶尔这样也不错。”
楼望对外一概是清朗潇洒,只有在顾舟面前才会展示最真实的自己。
偶尔固执,偶尔冷漠,偶尔温和,这都是楼望,他都喜欢。
楼望觉得顾舟话里有话,但他没证据。
绕过那棵歪脖子枯树,便能看见片不大的小湖。湖水清澈见底,几条肥胖的红尾锦鲤悠闲自得。湖上架了座木桥,桥体半弧凸出水面,与水下倒影相映成圆。
过了桥是一处平层四合院,屋子交错坐落,院墙宽敞,门前杂植青竹,内含假山引流水,雅丽清致。
庄园的主人情趣品味甚好,楼望暗想。
远远瞧见一行人,王庆扯出抹慈祥的笑,上去迎道:“有朋自远方来,成结一段良缘。庄主已等候多时,还请随我去见一见。”
楼望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中年男子修为不高,但面相精明。
之前带他们的高大男人则往右走,一个拐弯后就不见了。
“他还有别的事要干,就先行离开了,还请见谅。”见楼望在意,王庆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