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说话。
大少爷走向前,正对君上,跪了:“请君父责罚。”
君上抖抖玉色的长衫起身,抬步,走过了大少爷身侧,看得见,大少爷,有些抖。
只听君上淡淡地道:“今个乏了,就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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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的是一壶毒酒一封信,下面跪的是一个丫鬟一个小厮。
毒酒是给自己的,信是给爹娘的。丫鬟是曾伺候自己的,小厮是一直跟着在夫君身边的。
心斋静默地喝着最后一盏茶,下面的丫鬟小厮却已哭的死去活来,声音都发不出了。
就是死,也想死在这里。顺了御留殇?顺了那个害了流铭的禽兽?——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御君回了,据说那边已经召了人去了,快了吧。
有人声,他皱眉,这么快就来了么?恩,那就死在他们面前罢。
吱呀——门被摔开,一个老人冲进来,扑在地上:“庄主子……庄主子……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哪!!!”
他赶紧去扶着颤颤巍巍的老人起来:“您……您慢说。”
“庄主子,靳大那个家贼……咳咳……拿了爷的印要去献给大少爷,竟在路上被人刺死了。”
“这个……我知道,今天早上宅里不是为了这个闹得天翻地覆了么?”他惨然一笑。
“庄主子,您听老仆把话讲完……咱爷的印,给那个……那个痴儿……捡去了!!”
“你……你是说……”
“就是那个整日住在柴房里的……那个……”
他跌坐回椅子上,扶着椅子边,喘气——周围的景物,有些摇。
那老仆跪了,伏在地上呜咽道:“定是爷显灵,定是咱爷在天有眼那……”
“他……在天上看我么?”心斋怔怔地问。
跪在地上的人一齐磕头:“正是!”
“他,不要我死。”他自语道。
“主子……”下面又哭开了。
半晌。
只听一声缓缓道:
“好,那我就活下去。活得好好的,给御留殇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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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总管送去新的住处,以前二少爷的住处。
按理,二少爷的人从今以后就换了主子了,自是应在门口迎我的。不过在这个宅子里,我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掂量的清楚的。至于迎我,我不抱什么希望。
跟在总管后面,亦步亦趋地走着,远远地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