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已经乱成一团,人心惶惶。毕竟,两位少爷,都不在。
这府,是建在高地上的,内面琅琊蔓回的,外墙却是因势利导,建了工势。进可攻,退可守。府墙内才是宅子,外面的一圈算是宅中的外院,住的伺候人的一干人等,内面一圈,算是内院,住着待伺候的一干人等。
暂且不说这个,凭那一百号人,即使是铸了兵器,却也是断断难攻进来的。
不过日子选的好,这日,“大少爷”“二少爷”是要去城楼祭旗的罢。现在,按说也该回了。
君上虽留了九铁卫里的四个,但既然蛮族那边左王四将地图都给的起,自不会派庸人来。
城楼上有军,自是不行的,可回府的路上……呵呵,可算计者甚多。
我闲闲地看。
却忽然见——不错,是他,虽然这远望筒质量欠佳,不过谁是谁我还是分得清的——大少爷,挂着一脸惯常的微笑,走过去。
那质子显然十分吃惊,身形一震。
大少爷笑着说了什么,那质子一怔,仰天长笑。被大少爷一剑劈了头颅,咕噜咕噜滚在一边。
虽没听到说得什么,却大概猜得到。
大少爷回了,看那质子的反应,应是不曾想到的。恩,两人不曾暗通款曲。倒是大少爷不知从什么别的地方得了消息,避了。
可二少爷没回,大概就是那么个事儿。
无非是大少爷觉得机不可失,兄弟相煎。
有人脸色惨白的从旁里冲了出来,大少爷当胸一脚,那人就摔在地上,让人了拖下去。
我感觉有些东西噎在胸口,有些似了爹爹……的那个时候。
那被踢了,拖下去了,脸色惨白的人——是心斋。
唉,怕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吧,撕下了平日孝悌的面具的话。
也是,这质子自是大少爷“发现真相,痛失手足,怒斩贼首”的对象。总之,是要灭口的。
刚才见四下无人,又带了刚除劲敌的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就也没留心,隔墙有耳。
一些话,对个将死人的质子,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为刺探些消息,是无妨的。却恰好被旁人听到。
关乎二少爷生死,也难怪心斋闻言,神智俱失,不顾情况地冲将出来。
其实么,真要说报仇这种事么,需从长计议,那容得若此冲撞鲁莽。
罢,争成什么样子——与我无关。但心斋,是我来这个宅子,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若落到大少爷手里,多半被玩弄致死——焉能不救!
现今的我也不是当年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眼睁睁的看,这种事,一辈子就爹爹那事儿一件就好——那时可以说是措手不及,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