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没去过青楼,只听说只要有女子去了那里就跑不掉。可夫人既然要去,主仆二人,同为一体,她必须要跟随。
“夫人不管去哪儿,奴婢都跟着!”
苏荷霎时笑了,单纯的裴夏说出了她在陆淮鹤面前相同意思的话。
“好了,回沁芳居吧。”
夜已经深了。
陆淮鹤还在等着。
苏荷将烦扰的事情甩到一边,无端想起新婚夜的缠绵,脸颊羞红。
沁芳居内。
青云先一步抵达。
苏荷与陆砚修在正厅内所有的内容他都记下了,并且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陆淮鹤。
“没听错?”
青云忙道:“一字不差,千真万确。”
他办事一向是靠谱的。
陆淮鹤眼眸一顿,他竟不知,原来陆砚修引以为傲的龙凤胎儿女,竟然不是陆家的血脉?
阿荷如何得知?
他沉默几秒,安排道:“此事你放在心上,助她一臂之力。”
“属下知晓。”
青云隐退的及时,苏荷进来时并未现端倪。
她瞥向坐在软榻上看书的陆淮鹤,敛了敛眸,只身走到梳妆台去卸饰。
陆淮鹤无心看书,视线落在她静婉的身影,轻声问:“见过面了?”
“嗯。七日后是我父亲生辰,他为答谢之前的恩情想要前来祝贺,我答应了。”
苏荷自顾说来一通,更像是在通知而不是商量。
陆淮鹤:“苏家的确帮扶了陆家很多,陆砚修若诚心祝贺倒也不算过。”
苏荷取耳环的手一顿,微微侧眸:“那一家子当如狼心狗肺,过往恩情我只当喂了狗就是,并不需要陆砚修专程去我父面前显眼。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答应?”
他将手中书卷放置桌上,站到苏荷身后,凝视着铜镜里的秀眸,笑的清润:“等你告诉我,我不就知晓了?”
苏荷并没有回答。
难道她说出陆砚修那一群人在前世害的他家破人亡,陆淮鹤就一定会相信吗?
东方露白,天渐渐亮了。
今日应该回门。
苏荷醒的早,想着要回府见父亲母亲,动了动身子,想早点准备洗漱。
被窝里伸出一条光洁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圈住,男人惺忪的靠在她肩头,声音微哑:“几时了?”
“应该是辰时。”
见搂着自己的那双手臂没有动作,苏荷温声说道:“今日要回门,不要再赖床了。”
“好。”
陆淮鹤果然松开她的腰身,揉揉迷糊的眼睛,坐了起来。
苏荷去柜子里取出一件宝蓝色暗紫云纹的锦袍,铺展开来给他看,“这件颜色怎么样?稳重又不失华丽,倒也符合你的身份,要穿吗?”
陆淮鹤见她双手铺展锦袍有些吃力,尾端甚至拖在了地上。
小小的人儿像个衣架子似的。
见到此幕,陆淮鹤眉眼柔和,心里如吃了蜜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