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偏偏身后传来脚步,伴随灌木丛的哗啦作响,米欢心脏提到嗓子眼,他大脑一片混乱:要是被时林看见,事情就会朝他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
唯一庆幸的,时林在忙,没空发现街道后花园树丛里的秘密。
羞耻与愤怒交夹,米欢早搞不明白自己对时林的感情,对方对他那种无条件服从与珍重的行为,让他始终无法想明白缘由。
绝对,不能让时林看到这幕。
这是他仅存念头。
可上天偏与米欢开玩笑。
“哐当。”
即便是喧嚣鼎沸的夜市,装满碗筷的塑料筐放下动静哗啦,管家恰到好处收手,表面看起来很好地维护住米欢体面,可人踉跄扶住树干的胳膊成为无声的滑稽解释。
管家嘴角轻撇:“他也在。”
“……”
米欢扭头。
夜市光带彩球一闪一闪,照得树叶茂盛油绿,店面旁侧有块深蓝棚子,惨淡淡白光射来,几块钱的廉价围裙泛起了油污印记。
被叫到的男生侧目。
彩灯来回变换,在他脸上落下模糊光圈,丑陋印字短袖也能穿得笔挺,领口还是米欢帮他折好抻平,露出脖颈与喉结。长眉细眼,黑睫挑起,瞳仁满是米欢看不懂的乌泠,正面无表情望来。
米欢几乎是掩耳盗铃般垂眼,试图避开他视线,甚至在心里闪过上百个解释理由,到最后,也就剩以缄默回应。
他想。
今晚,应该没人哄他睡觉了。
学神的清纯校花阿林,痛痛的(挂预收……
自那天下午后,高南星很难。
难什么,难集中注意力。
卷子大刺刺摊在桌,老风扇吱吱呀呀乱转,全靠响降温,听得高南星浑身难受还心热,抬手啪地按死开关,直到热浪一茬茬包裹全身才舒服。
错不了。
哪有如此像的两个人,那家伙就是休学的米学姐……长?
高南星抓笔,在试卷空白处,画了个歪歪斜斜的火柴棍,试图添几笔分辨性别弧度,到最后也下不去手,瞪住卷面发呆。
反之下秒,声音震天。
“高南星!!”
薄玻璃撞得呜呜啦啦,他哗一声猛地推开书,扭头满脸不耐看向门口。
“你又发什么癫。”
来人笑嘻嘻单手撑墙,探究视线在房间扫射一圈,最后停在各种习题册交夹的书堆,眼神带点不可置信,无视高南星的抗议,先前翻了个底朝天。
“真的假的,堂堂街头霸王竟然在学习?怎么,你的伟大志向从建立兄弟会变成当好好学生?跨度也太大了,都值得开一次家庭会议。”
女生比出个大拇指:“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