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间,高南星已经低了时林好几层气势。显然,他本人也意识到这一点,立马换另外种方式反击。
“说真的,你既然跟他,怎么着也得换个稍稍有意思的里衣吧?到现在还是这么平庸纯白三角,呲。”
高南星嗤笑:“与其让学姐跟你过苦日子,倒不如你高抬贵手放过她,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呕——”
晕倒后强行坐起又说这么通话,饶是身体结实的高南星也承受不住,在情敌面前狼狈不堪干呕,险些吐出一大堆口水。
“……”
“咳咳咳,我看你就是、咳咳……”
瞧见他这幅模样,始终躲在时林身后的米欢再度后缩,几乎整个人都要藏在他的影子里面。
先前恐惧的一幕还在眼前回放,米欢只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可又担心日后高南星还来找他茬,所以任由理智比他强的时林处理。
“我说,你以为拍电视剧?仗着自己长得跟咳咳咳……小白脸一样,就能得到学姐、咳咳的欢心?”
晕眩感越来越强。
到最后,高南星连话都说不利索。
偏偏人又站不起来,坐在地面连带气势都弱下去大半。从他视角看去,刚巧望见时林身后的白皙小腿。
瘦、但不羸弱。
也与那些皮包骨不同,隐隐透出向上的蓬勃生命气息,唯独沾染的尘埃与过敏导致的红晕,成片成片蔓延在弧形脚踝,如扯下几缕晚霞贴在他身上。
看得人眼热、心烧。
高南星喉结滚动。
他突然很羡慕时林,嫉妒中心脏又蔓延开些许酸胀:“学姐,米这个姓氏其实不常见,你分明有大好前程,为什么要在穷小子上吊死。”
顿了顿,又道。
“自古以来门当户对很重要,阶级差距太大,你不会幸福的。”
这句话说得很直白。
曾经,也是时林考虑过的东西。等后来,他想明白了,既然现在暂时无法跨越阶级,倒不如自己整个人都归为米欢独有。无论未来面临怎样惊险,只要有米欢在,他都能咬牙熬过去。
时林静静凝视。
半晌过去,他忽然笑了下,随即偏过头:“这么说,米欢。”
虽然时林刚才进来时,的确压不住满腔愤怒与焦躁,等他注意高南星话语里几个字眼儿,那一股暴怒却出人意料地化为平静。
并非是他得饶人处且饶人,而是男生连米欢真实性别都不知道,自己却要浪费时间争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觉得没必要,也让米欢掉价。
“你的小迷弟说,你跟着我会受苦受难,米米,这的确是实话。学生时代看不出来,等以后你怎么考虑?”
“……”
高南星仰头。
自他的视角望去,刚巧能看清米欢略撇的唇,明明那么瘦,该有肉的地方软得令人心醉。
“你才不是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