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米家都这样,什么好不好,就让他带着,长大以后结个伴,等米米七老八十,倒也不至于孤独终老。”
“您严重了。”
管家听出夫人的话外之音,忙给儿子使眼色,奈何后者注意力全被吐泡泡的小婴儿吸引,紧紧抱住米米不肯放。
大先生蹙眉。
夫人语气似笑非笑。
“亲生儿子能有半点听话,倒也不至于让情妇生的杂种进门,她跟过的男人比海里的沙子都多,谁能知道是不是你们老米家的种。”
管家来不及阻碍。
大先生眉眼沉下去。
空气火药味一触即发。
“那是不听话?小小年纪都敢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再大点是不是连他亲生弟弟都敢杀!”
“如果米米的存在威胁到他,是。”
夫人并不惧怕,面对丈夫怒火,她甚至高昂起头,眼里写满厌恶,以至于大先生攥紧了拳头,教育令其迟迟无法下落。
这可是家族秘辛。
除去大管家,剩下的仆人撤退的撤退,站在门外走的走,硕大花厅霎时空无一人。
小管家极力控制面部神情,抱住襁褓的手臂一再收紧,虽然他跟怀中的小婴儿尚未任何形式交流,他心情却难以抑制的翻涌。
现在的米家看似光鲜亮丽,可远远比不过百年前的世家大族,各支线分崩离析,唯独本家撑到了至今。
“那可是你亲生儿子!”
大先生压抑着满腔怒火,额头遍布青筋,呼吸声沉重,似乎忍耐极限,连带眉毛都变成骇人红色,哪还有先前翩翩公子模样。
听到不可思议的话,夫人讥讽笑声外溢,眼角燃起无法熄灭的火:“你亲生儿子?”
“……”
小管家后退半步。
他觉得自己不该在这儿,可身处于争斗漩涡中央,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况且已经错失最佳逃离机会,他唯一能做的,仅剩抱紧怀中忽然安静的小婴儿,试图将自己塞进摇篮下面。
“我不想跟你吵,因为怀孕,你体内雌性激素远比你想象中的不稳定。再如此下去,只会叫人看了笑话。”
大先生这番话,看似为劝导,实则阴阳怪气讥讽夫人的不懂事,明里暗里将自己花天酒地的脾性撇得干干净净。
“呵。”夫人也仅是冷笑。
“你又怎么了。”
“什么意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稍稍伸手一争,也能争到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财富。不过这些,除去明媒正娶所孕育出来的婚生子,连不知哪来得下九流生的胚子也能够来分一杯羹。
生气吗?谈不上。
恼怒倒是确实存在的,无关任何男女之间的风花雪月,仅仅是大儿子的应有利益遭到无关紧要人的掺和,理所应当产生的愤怒与高维敏感。
所以,夫人再次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