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语瞳孔微瞪,不敢置信。
“救我的,是我以前的副官,”谢朝掀开眼睛,沉沉道:“彼时你在军部事业正起头,我与你又是好友,我不欲你遭受旁人指摘,所以便让所有知情人将事情瞒了下来,”
“书信呢?”检察官问。
谢朝让旁听席副官将资料递交给他。
检察官检验真实性,又将泛黄的书信纸递交给阮舒语。
看着一行行熟悉的文字,阮舒语脊背发凉,字里行间俱是恐惧害怕,抱歉的话说了好几次,最终道别。
她一把握紧信纸,不由得却信了,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阮疏星在机甲制造上天赋比她强,从小养尊处优,又是被她惯着哄着,性子懦弱胆小,是……有可能这么做的。
那她这些年步步为营算什么?
恨了这么多年,竟是为了这么个不成器得!
“阮舒语女士,关于季休指认你窃取他的机甲制造图纸,可有此事?”检察官继续询问。
阮舒语一脸颓丧,像被抽干了力气般再没了斗志:“是。”
军事法庭能直接去她家拿人,就意味着军事法庭掌握的证据至少九分,已然将来龙去脉调查得清清楚楚。
这场审理持续了整整一日。
审判长在全体庄严肃穆起立下,用粗哑的声音宣判:
“本庭宣判,阮舒语贪污受贿累计241亿星币,制造爆炸案引12人死亡,窃取他人机甲制造图纸达23张,违背帝国人身自由条例,现将追回款项,归还他人知识产权,处死刑,一周后执行。”
阮舒语腿一软,差点没晕过去。
……死刑。
宣判结束后。
季休和研究所同僚们参加了死去同事的葬礼,在墓地一一为他们鞠躬献花。
“安息吧。”他蹲在一座墓碑前将一束菊花放进一大丛里,抬眸望了望老研究员沧桑的遗照。
自奥戴尔大街遭虫族侵袭,谢朝辞职退休,愕言混了个皇宫闲职,如今沈家势头愈发盛了。
长子沉耀得了禁卫军首领位子,次子是财务部部长,沉江不仅是宠妃兄长,未来储君赛雅的舅舅,还是第三军部总长,用如日中天形容也不为过。
再过半月便是一年一度的朝圣节,按照惯例每年这时候,毕索斯会绕着城池游行一圈接受臣民的崇敬。
这次却不同,作为宠臣的沉江早些时候就为此建造了雀台。
那是一个层层叠叠高达20米的台子,彼时当毕索斯走上雀台俯瞰四周,便能望见密密麻麻的臣民跪在阶梯上,而雀台上的椅子是花费重金制造,镶嵌着不少玛瑙钻石,由星际顶尖的工匠耗时六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