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什么呢?
是想要道歉,还是要再次倒打一耙?
她不抱期待,也不想去猜了。
陈绵绵换了鞋,躬身把拖鞋放进鞋柜里,截断他的话。
“昨晚什么都没有。”
她没什么情绪地轻声道。
余光里,程嘉也的动作似乎顿了两秒,后半截语句戛然而止。
但陈绵绵没管。
令人感到羞辱的回忆方才才如此清晰地重新浮现,她已经不想在意他要说什么话了。
总之,不要再干扰她的情绪就好。
她关上鞋柜门,摁下防盗门锁,出门,关门,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没有停顿哪怕一秒。
“砰”一声。
关门的声响清脆而又干净利落。
人已经消失不见,关门的声音却还在耳边回响。
程嘉也站在原地,望着她出门的方向,神情顿住。
似乎有些意外。
那扇漆黑而沉闷的门被她甩在他们中间,将他隔在另一端。
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这明明是刚刚才发生的客观事实的表达,可不知为何,当他再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时,心头却倏然涌上莫名的情绪。
一种莫名其妙的躁郁再度升上来,没来由的让人感到郁结和不快。
似乎非常的……不爽。
来得突然,奇怪,却又来势汹汹,无法抑制。
好半晌,低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程嘉也克制着偏过头来。
不听就不听吧。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神情恢复冷淡,坐回沙发上,屈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钝痛的太阳穴
一夜没看的手机塞满了消息,未接来电都有十多通。
他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一眼,点下全部清除键,通知一条条地从屏幕上划走。
还没清除完毕,又是一个来电拨了进来。
程嘉也没理。
可是对面不依不饶,一个接一个,通话页面在屏幕上闪个不停,毫不停歇。
终于受不了似的,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滑动接听键。
“有病?”
语气不善。
电话那头,周誉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顿了好半晌,拿下手机确认了两眼,才真真切切地震惊道:“我打着玩儿的!昨天被灌着喝那么多,你这么早就醒了?!”
程嘉也懒得跟他扯,闭了闭眼,“有事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