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带着鼻音的嗯。
你颜格听出他声音有点不对劲,霎时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靳思延没答他的话,听上去有点艰难地喘了口气,喉咙沙哑,我看到你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有什么事吗?
颜格愣了下,张了张嘴,我没什么事。
嗯。
靳思延应了一声,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说话了,也没挂电话,就默着。
手心里沁出一层薄汗,颜格不自在地屈指擦了擦鼻尖,好半天才哽着嗓子开口,酒吧的事我听说了,你还好吧?
靳思延语气平静,不是很好。
颜格被堵得没话说,我刚刚想打个电话问问,谁知道你一直都没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声音越来越小。出租车拐了个弯,颜格隐约看见了靳家的大别墅。
颜格。靳思延突然喊他。
颜格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贴紧耳边,啊,我在。
靳思延沉默了一刹,你在片场吗?
没。颜格瞥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别墅,有些心虚,我在酒店,刚收工回来的。
车子停下,颜格刚打算下车,就听见电话那天极低的一声:你能来一趟医院吗?
颜格一怔,我马上过去。
又听见靳思延说,帮我带一件外套可以吗,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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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医院,扑鼻而来的就是消毒水的味道,冷冷清清的,颜格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步履不停地往急诊科走。
刚转了个弯,老远就看见走廊旁的长椅上坐着个人。
微微仰着,靠在白瓷砖墙壁上,脸色极其难看,脑袋歪着,一只手勉强支撑着,看得出整个人状态都很萎靡。
忙走过去,颜格喊了他一声,靳思延应声抬头,入目就是这人焦急神色。
怎么了?颜格语气都不由得放软下来,颇为担忧地扶着他的肩膀。
靳思延神色尤为低沉,唇色极淡,有些干裂,平日里灵动的眸子也蒙了雾似的,眼皮耷拉着,看上去十分可怜。
不舒服。靳思延声音很沉,带着一点疲惫的倦意。
检查了吗?严重吗?
颜格挨着他坐下,被身后瓷砖上传来的冷气激得打了个寒颤,却看见靳思延身上穿得并不厚,霎时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