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这才愿意在其余县城设立社学。
这么一想,每个人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若是……这一次他们这些瑞阳县社学的第一批社学的学子依旧可以取得骄绩,是否,社学会真的名副其实起来?
社学社学,一社一学,大周五十户为一社,如今这样偌大一个县城只有一个社学,便如同那米粒大小的火光,微乎其微啊。
徐韶华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动,随后亦是开口:
“几位同窗说的有理,社学教化之功,无穷之大,若是能以我等微薄之力,为其添砖加瓦,也是我等此生之幸事!
也希望他日,有更多的如同王同窗友人那样的学子,可以再入社学,为曾经的十年寒窗,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徐韶华这话一出,王余不由红了眼眶,重重点头:
“对!此番,我们一起努力,让其他县,知府大人他们,看看我们瑞阳社学学子的本事!”
众人纷纷附和,随后众人又说起去府城府试一事,热闹非凡,可众人的凝聚力也仿佛在此刻上了一个台阶。
等到最后,十三名学子中,除了两位家里早有安排的,其余学子纷纷决定于三日后出发。
徐韶华与同窗们道别之后,这便朝学子舍而去,安望飞和胡文锦、胡文绣跟在他的身旁。
安望飞也不由有些复杂道:
“我竟是不知我们如今可以读书的社学竟然如此来之不易,那次学政大人因为文先生一言便应下重设社学之事,也不知担了多大的压力。”
徐韶华闻言不由点了点头:
“不错,若不是刘同窗,只怕你我还不懂当初文先生的苦心……”
徐韶华面上不由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文先生既然能通过寥寥数语便让学政大人松口社学之事,那么当初他临走时,留给自己的那么一大批书,真的是无意为之吗?
或者说,文先生,他又是谁的人?
徐韶华脑中浮起这个猜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发散了思维。
而一旁的胡文锦闻言,也不由道:
“原来这社学的建成徐同窗和安同窗竟是见证之人!”
安望飞抿了抿唇,不欲多说当日之事,徐韶华也没有揭安望飞伤疤的意思,只说了一句机缘巧合。
随后,四人这便说笑着上了三楼。
而等进了房间,胡文绣解了自己的斗篷,口中喃喃:
“文先生,文……这个姓倒是有些熟悉,听父亲说,晏南文家一脉单传,却皆是当世大儒,文家如今的继承人还曾被圣上尊为师父。”
“但,好端端的,文家人也不会落在这偏僻的瑞阳县吧?”
胡文绣说着,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他真是被徐同窗刺激到了,遇到事情也想要学着推算了。
胡文绣并不知道自己一时的不自信错过了什么,只是等到翌日,徐韶华与众人一起在县衙领了路引,又请几位廪生当庭作证,这才给几人下发了浮票。
等拿到路引和浮票后,徐韶华将其小心的收好,这才与几人道别,去接小侄子归家——今日正好是社学月试结束之日。
胡文锦看着徐韶华的背影,默了默:
“文绣,这三日咱们应当如何过?如今也不是放纸鸢的时候,这瑞阳县太小,实在无趣。”
胡文绣看了胡文锦一眼,没有拆穿,只道:
“那日听徐家嫂嫂说,那槐花需要阴干,如今十几日过去了,想必也差不多了吧。”
“唔,那明日我们便去徐同窗家里蹭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