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尖锐的犬齿,原始地叼住猎物细嫩的脖颈,扎进肉里,似乎下一秒就能撕裂对方的血管。
……
谢凛猛地睁开眼,在濒死的窒息感里回神,将自己送回水面。
重新接触到空气,谢凛的胸肺剧烈地摄取氧气,他喘息着抹掉脸上的水痕,疲倦地游到岸边休息。
就像自己差一点窒息一样,有时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
他刚刚也差一点杀掉了方弈柏。
他想起刚开始将方弈柏关进观湖别墅的时刻,那时他发送给谢焕的消息里,表示要对方逸柏百般折辱,无所不用其极……
那时他也不怕谢焕公开谴责他,他料定了谢焕不敢,既是惧怕他,也是怕伤了方逸柏的名声。
那时谢焕只能在消息里对他破口大骂,骂他乌龟王八蛋。
毫无威慑力地对他放狠话:
【谢凛你敢!你td敢?!!你敢弄他我杀了你!】
其实心底里谢凛也觉得自己不敢。
其实那时谢凛也不知道该拿方逸柏怎么办,可能给谢焕的消息就是他内心最阴暗真实的欲求——可是,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
但今时今日,他竟然真的做了那一切。
但也是真等到真的做了出来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地悔恨,他竟然真的【强迫】了他。
他以为他到底做不出强迫方弈柏的事情……除了强留他在身边这一条之外,但这一条似乎就已经完全得罪方逸柏,在他心里判了死刑,对自己更加只有憎恶和怨恨了罢。
此前他曾亲手杀死了一次自己——将方弈柏抢来;
现在,他又亲手杀死了一次方弈柏——强-暴了他。
方弈柏,我该拿你怎么办?
放了你吗?
还是就此共沉沦……
也许下地狱也是人生的一次不错的“得其所”。
-
谢凛上了岸,感觉到身体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就那么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冰凉的瓷砖上,感觉到有人丢给他一条大浴巾。
谢凛将浴巾抖开,擦了擦手和头发,遮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