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晏再次收回手机时,哥的备注后多了个eoji——一个小房子。
是家。
a市下了一场大雪,之后上下班出行变得困难起来。
石晏每天早上被闹钟吵醒后,不会立刻起床,而是必须要在被窝里再赖个五分钟。
自从天气冷了之后,魏闻秋便不再进被窝睡觉。
他冰凉的大一坨,比外面道路上的积雪还要凉。
每天抱石晏那么一会,没多久石晏就会打喷嚏流鼻涕。
这大冷天的,要是真感冒了,他一个鬼,也不能陪着上医院。
关于这方面,其实在二人话没说开前,魏闻秋原本的打算是陪小孩过个两三年。
养出点肉,再等石晏长大点,彻底变成一个大人后。
他便可以像完成使命一般,于某个与往常无异的普通的一天,消除小孩这几年的记忆,再偷偷离去。
石晏是人,而他是已消亡数年的鬼。
石晏应该过上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和他这样日日纠缠。
然而魏闻秋到底高估了自己,他嘴上是这么说,实际连踹都踹不走。
嘴上说希望石晏以后成家过正常人的生活——
实际阴暗地观察着靠近石晏的任何人。
女的不行,男的更是不行。
尤其石晏那帮碎嘴子男同事——
这个贼眉鼠眼,那个五大三粗。
都不靠谱,没一个好东西。
都滚!
石晏身边只能有他。
只是他突然跟出家似的清心寡欲,石晏肉眼可见地不开心了。
瘪嘴生闷气,但又不想在对方没那个意思时主动说“我想抱”。
“我想亲。”
“我想做。”
这种。
魏闻秋自己解决了大概小半个月,在新年来临前的某个夜晚。
成功给石晏饿到再次病症发作。
魏闻秋对新年是很看重的。
从前他活着时,尽管家里只有他和石晏两个人,但是他依旧把这个年过得很像样。
赶在周末带着石晏到大街上挑春联,那会他俩还在棉城,一到过年路边的杂货店就开始摆摊卖很多很有年味的装饰物。
石晏蹲地上挑得认真,平仄韵脚,要挑顺口寓意好且字又好看的。
挑完了举起来,魏闻秋夸一句:“哟呵,不错。”
也不看,直接去结账,回来时手里提溜一个红色的帽子。
前面是彩线绣的图案,感觉是个很有福气的帽子,看上去虎头虎脑的。
右手拎着装春联的塑料袋,带石晏找个避风的地方,把石晏原本带着的蓝色绒帽拿下来,左手将那顶红帽子卡到他脑袋上。
石晏伸手将歪了的帽子拉平整,雪白干净的一小孩儿,昂起脑袋冲哥笑。
“暖和吗?”
“嗯,暖和。”
哥就又夸:“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