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袖扣。
喻独活暗不做声松了口气。
他好像确实拿过陆川断的一枚袖扣,当时是为窃取戒指用来练手的。
“不就是一对袖扣,丢了就丢了吧,实在不行再去定,能有什么的。”
喻独活当然不会打自己的脸,刚说过没看见,就又转回来说知道在哪儿。
“嗯,不用袖扣,我有夫人就好了。”
陆川断说着,在喻独活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背后的影子。
那道影子已经膨胀到了整个房间,正聚集在天花板,蠢蠢欲动地向喻独活挤来。
陆川断伸出手,绕过喻独活的后脑,将他的脸紧紧摁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确保他什么也看不见。
几乎是一瞬间,从他后背横亘交错着,撕扯出一道狰狞又恐怖裂口,带着巨大的吸力,想要将天花板上那道黑影吞噬进入身体。
他修长脖颈上青筋突起,猖狂地疯跳,面容阴郁的似笼罩着层浓重的凶狠戾色。
光,把它放了出来。
它想要吞噬他的猎物,吞噬他的夫人。
他不允许。
猎物是他的,夫人也是他的。
“等一下,你放开我……”
喻独活毫无防备被陆川断摁了下去,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
他话都还没说完,突然,陆川断加大力度,揽着他向旁边转了个圈。
“哗啦——”
天花板上挂着的华丽吊灯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水晶碎片四溅,扎进了床里。
陆川断把喻独活死死护在身下,没让他被伤到半点儿。
这个动静实在是太大了,门外声音嘈杂脚步匆匆。
喻独活还没反应过来,和陆川断维持着这个姿势。
房门猛地被敲响,随即就被打开。
喻独活艰难地挪着脑袋望门口望去,发现真是热闹极了。
喻家父母和喻凌霄都站在门外。
“妈妈,爸爸,这么晚了你们怎么醒了?”
喻独活这个原主虽然骄横恣睢,但也和家人之间相处得很好。
“乖宝,你们这是……”
喻家父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起因为偶然摔掉的吊灯,他们更在意喻独活和他身上那个男人的姿势。
灯刚刚被摔碎,这个房间里的可见度全靠着那点儿微弱的月光支撑。
“是陆先生过来了。”
喻凌霄旁若无人走进了房间,毫不在意地踩上满地尖锐锋利的玻璃、水晶碎片,“今天雨下得太大,我们去不了陆家,就没提前说,直接回来了。”
他走到床边停下,向喻独活伸出了手,话却是冲着陆川断说的,“麻烦陆先生照顾我弟弟了,请起来吧,我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喻独活能看出来喻凌霄的心情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