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愿意把眼球送给喻独活。
这样他就可以一直一直一直看着喻独活了,可以永远注视着他的夫人。
夫人会把他的眼球挂在胸口,他可以永远和夫人跳动的心脏紧贴在一起,让夫人沾染上他的气味、体温、湿度。
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夫人……
光只是想想,他就不受控制地失去智,战栗、发热、快意袭上心脏。
“行了,谁要你,自己留着吧。”
喻独活强忍着保持智,没有亲手挖出自愿向他献祭的漂亮眼球。
但山芎眼底无法掩饰的痴迷还是被他发现了。
“你渴望我啊,山芎。”
喻独活音色很娇,叫山芎名字的时候更是甜得拉丝,像是软腻糖浆一般将人缠缠裹住。
“可我不会只是你的。”
喻独活收回手,在山芎目不转睛地注视下,将指尖滑入衣服口袋,“但你愿意成为我的吗?”
“这要看以什么方式了,夫人。”
人类的话让山芎的眼神越发阴暗,像是冷冽又危险的巨蟒,如蛇信舔过眼前人的每一寸肌肤。
不会有任何意外,夫人只会是他的。
喻独活感受到了山芎那极具侵占性的目光,但他丝毫不在意,只是从兜里掏出来了把匕首。
喻独活随手一挥,划破了山芎那件质感很好的衬衫,将他坚实的胸膛露了出来。
“夫人。”
山芎没有半点儿要阻止的意思,他只是纵容地看着喻独活的举动。
“山芎,这是逃婚的谢礼,要好好感谢我。”
喻独活动作极其缓慢,他将那刀尖戳进山芎的心口,浅层的皮肤组织被刺破,发出搅动血肉时的“噗呲”声。
很快,随着喻独活刀尖有规律的挑动,刀尖深入,与心口的肌肉相遇,坚韧的触感随着刀柄传入喻独活柔软的手心。
温冷粘腻的血液喷涌,染红了山芎薄薄的衬衣,他低下头,终于看清了自己心口的伤处。
是一个“喻”字。
“有点儿老套。”
喻独活面色不改,反手将那染血的刀刃在山芎未被血污的衬衣干净处蹭了蹭,“但是山芎,你会喜欢的,对吧。”
他没等山芎回答,继续说道,“这层皮肉底下是心脏,是危关人类生死的器官。当然,这里承载着爱、恨、喜、怒、哀、乐……还有其他复杂的情感。”
“但我不懂这些情感,它虚无缥缈,抓不住摸不着。我知道,你也不懂这些情感。”
喻独活拿出一块儿丝绸手帕,试图擦干净糊满了山芎胸口的血渍,“空虚的情感我掌握不了,真实的皮肉我却可以操控。”
所以,他要把他的名字刻在山芎的心脏上的皮肉里。
情感对他们来说都太困难,让山芎的情感说自己属于喻独活也太抽象。
那就抓住山芎的躯体,让他的躯体代替言语、情感、灵魂,清清楚楚地告诉所有人。
山芎是喻独活的东西。
“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