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江聿野身上的冷冽气息渐渐消失,他沉默地陪着许听晚喝酒,间或看一眼安静的许清扬。
确认他还是抿最初那一罐黑啤后,才将注意力再次放在许听晚身上。
半晌,他闷闷地问:“还是没有消息吗?”
“嗯。”
许听晚又喝光一罐,没有再捏扁罐子,只放在手里把玩。
她没看任何人,像是陷在了自己的情绪里,又似回忆起久远的从前:“我听说,当初是我哭得太狠了,给我们洗澡的护士跟月嫂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才导致假护士能偷偷把我小哥偷出医院。
当年我爸妈也花了很大精力去找小哥的,跟周校长的父母一样。可惜那个假护士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又因为癌症死了。
这些年,我大哥投了很多钱在公益寻人项目里,帮很多家庭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但我小哥……始终没消息。”
断断续续的描述,让许清扬又听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江聿野又碰了碰她手中的空罐子,兀自喝了一口啤酒。
算是安慰。
气氛低沉而伤感。
许清扬握紧手中的啤酒,再次坚定了刚才的设想。
他稍稍犹豫了下,问:“你有你小哥的照片吗?”
闻言,许听晚看了一眼许清扬,低低地回:“只有刚出生我们一起拍得合照。”
许清扬点点头。
“像周校长说的那样,或许我小哥也很幸运,现在活在世上的某个城市某个角落。”许听晚笑了笑,起身将手中的空罐子扔进垃圾桶,“好啦,不打扰你们睡觉了,我好了!”
语毕,她不再管两位男生,潇洒地离开了他们宿舍。
来得突兀,走得突然。
但这间宿舍里原本暧昧而旖旎的氛围早就不再了。
“扬扬,你先睡,我给渊哥打个电话。”许听晚走后,江聿野拿起手机出了门。
许清扬默许,猜测江聿野不放心许听晚,联系他家人。
村小的教职工宿舍不大,两人一间,装修简单。
连他们刚才喝酒的桌子都是课桌,床跟学生宿舍一样是高低床,只这间面对面放了两张,都是下层铺了床被,上层空着给他们放行李。
学校对他们很重视,床铺都提前整理好了,干净整洁,不需要许清杨这个生活九级残障人士动手。
他刷完牙躺上床,望着窗外稀薄月光却迟迟难以入睡。
他很难讲清心里的感受,只觉得闷闷的,很难受。
有些呼吸不畅。
不多时,他听到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