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筹备万全的辽东水师和高丽水师自复州卫港口起航,途径金州卫补充兵力和辎重后,向高丽闲山岛驶去,目标直指倭国唯一的通商口岸长崎。
……
广宁城北城门楼上,
马绍愉正在军议厅内来回踱步,脸上更是一脸愁容。
两日前,他向城外清军派出使者,打算重启和谈,却被皇太极拒绝,正一筹莫展之际,监军张若麒脸色铁青,带着李若琏走了进来。
马绍愉见李若琏来了,眼眸中闪过一抹欣喜,赶紧问道:
“淮安打算什么时候来广宁驻防?”
李若琏先是看了一眼脸色阴沉得有些苍白的张若麒,然后开口道:“平虏伯不愿放弃复州卫和金州卫,打算继续留在辽东关岛抗击清军,以为总督大人牵制清军兵力。”
马绍愉先是一愣,接着瞪大了眼睛,讶然道:“他张璟川……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李若琏回答,一旁的张若麒憋不住道:“还能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抗旨,抗旨!”
马绍愉脸色一沉,眼眸中流露出慌乱之色,焦急道:“让张璟川来广宁,我要亲自问问他!”
“他恐怕,是不会来的。”李若琏淡然道。
“既不听调也不听宣!?”马绍愉惊呼道:“他是想成为第二个毛文龙,他张淮安怎么敢!?”
“呵呵,”张若麒冷笑道:“手握数万兵马,麾下又有辽东水师和高丽水师,他张淮安羽翼已丰,羽翼已丰啊!”
马绍愉眉头紧蹙,在桌案前来回踱步。
张璟川的一意孤行和抗旨不从意味着什么,马绍愉心里清楚,一旦将此事报给朝廷,必将朝野震动。
陛下震怒之下,必然是要问责的,然后关一批,杀一批。
他马绍愉、张若麒甚至是兵部尚书陈新甲也必然会受到牵连!
就在马绍愉和张若麒一筹莫展之际,城楼上示警的钟声敲响了。
“铛!铛!铛!”
亲卫神情仓惶的跑了进来,禀报道:
“大人,斥候来报,清军在营盘外集结,意图攻城!”
张若麒一惊,将目光看向了马绍愉。
马绍愉则是对李若琏沉声道:“赶紧派人将这边的情况禀报朝廷!”
“怎么跟朝廷禀报?”张若麒焦急道:“难道说张璟川抗旨不遵?”
马绍愉眼眸微凝,口中喃喃道:“陈尚书习边事,他应该明白,如今能守住辽东的只有张璟川了,但愿朝廷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说完,
马绍愉提着刀便向门外走去。
随着广宁北城墙上的红夷大炮齐声轰鸣,一只信鸽被放飞,扑扇着翅膀朝京城的方向飞去。
……
京城,
锦衣卫都护府,鸽驿。
信鸽落下,自有锦衣卫将信筒从信鸽的脚上解下,一看上面的标记,这锦衣卫的脸色骤变,赶紧拿着信筒朝前院奔跑而去。
厅堂内,一名负责情报梳理的佥事正给各地送来的军情进行归档登记,当手下将一枚带着特殊标记的信筒递到他跟前时,佥事心中一紧,赶紧放下手中的笔,将信筒打开。
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骤然起身,脸色巨变,一边朝外跑,一边高声喊道:
“备马,我要入宫!”
……
文华殿内。
崇祯帝朱由检正在和国丈周魁、兵部尚书陈新甲、司礼监王德化商讨筹集粮饷送往川陕一事,说白了就是想问自己的国丈要点银子。
亦就在这时,贴身太监王承恩踩着小碎步,匆匆走了进来,先是在朱由检的耳旁低语了几句,然后便将锦衣卫指挥佥事送来的字条呈给了朱由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