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江琬一行人坐马车慢悠悠赶回城里时,谢时渊不顾病躯,策马加急偷偷去裕王府见了和阳郡主。
得知谢时渊要自己陪江琬回江家,她一声应下,还说想帮江琬把亡母的嫁妆要回来。
“你既然有心要帮江琬出头,我现在就让骁风去亲事府取来陆氏的嫁妆册,就当还她一个人情。”
“呸,谢时渊,你说这话你亏不亏心。阿琬救了你的命,你帮个小忙就算过去了?你们大理寺的人可真抠门。”郡主翻个白眼。
谢时渊呵呵冷笑,问道:“萧珍珠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为了你才抄的天香楼,要不然何家会派刺客来杀我吗?”
裕王府侧妃何氏,向来与裕王嫡女和阳郡主不和。
天香楼专供给郡主的白玉糕中下有朱砂,谢时渊抄了天香楼,又抓了背后金主,正是何氏的亲弟弟何其铭。
为了不连累何家,何其铭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已被问斩。
何家痛失爱子,遂派出刺客刺杀谢时渊。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你什么错都没有,谢!铃!铛!”
然后马车到了城门口时,和阳郡主被人一脚踹了下来。她龇牙咧嘴正欲发作,恰巧江琬的马车驶到跟前,只能作罢。
……
提及陆氏的嫁妆,小陆氏面色一变,又快速恢复如常:“阿琬还未出嫁,先姐留给她的嫁妆按理该由我代为管理。为了避人闲话,如今还是先姐的几房陪嫁在管。”
“旁人在管?呵呵,你还不知道,秋宴那日娴小姐可是眼巴巴地要把一盆绿菊赠与我,那可是阿琬母亲的嫁妆。”
小陆氏闻言看向陆娴,在心中暗骂愚蠢。
“我看这嫁妆还是让阿琬自己管最好。省的将来出嫁那日,江家只有空箱子作嫁妆,让她在夫家丢了脸面。”
小陆氏无奈,只能让人开库房并清点陆氏的嫁妆。
“酸枝三屏风罗汉床一张,在。酸枝美人榻、书桌、茶桌一套,在。……嵌螺钿黄花梨金钱柜两对,在。”
和阳郡主带的十几人分工合作,花了半个时辰,终于确认完了陆氏的嫁妆。
在场众人无不咋舌,就连江琬也震惊,母亲的嫁妆居然有这么多。
金环听了下人的汇总面色微变,走到郡主和江琬身旁低声道:“郡主,江小姐,登记在册的嫁妆都在。”
都在?
郡主坐不住,蹭地站了起来,一脸急迫地问金环有没有错漏。
小陆氏见状,心中松了口气,幸好她早有防备。“郡主,先姐留下的嫁妆可有缺失、破损?”
郡主正咬唇踌躇,江琬站了出来。
她走到一艘价值不菲的金船面前,仔细一摸便笑了。她朝那几房陪嫁走过去,最后驻足在宋妈妈面前。
宋妈妈原是陆氏的丫鬟,后来嫁给江家一位管事。比起其他人,她进出江家更加自由,深得陆氏的信任。
江琬翻开一本画录,递到宋妈妈面前。“宋妈妈,睁大你的眼睛瞧一瞧,这上面花了什么。”
宋妈妈定睛一看,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