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高家父母双亡,高彤的命运和婚姻攥在哥哥高衍的手里。
她对于高彤的逃婚,还是很能理解的。
但却不代表她真要善良地顶了这个身份,一点气都不撒地甘愿替嫁。
孙齐贺听到眼前的姑娘的抱怨,眉眼深深,也不是很意外。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邻家妹妹一贯有主见,否则当年也不会远去金城,最后被父母抓了回来。
他侧身坐在床上,索性也向她摊牌了,“这门婚事,我也不同意的。”
他在军营待了许多年,不是个耐心和愿意解释的性子,如果不是对高彤有个好印象,也不会忙前忙后地给她敷脸,听她抱怨了。
元梨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看眼前的男人越看越像长大的徐客西,对于熟悉的人她脾性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你不同意?难道你也是被你爹娘逼过来的?”元梨放松地坐在桌边,话里话外无不是不相信。
要她说,孙齐贺在燕都,如今是真的孤家寡人了,毕竟他爹娘被贬,当今圣上念他在战场上立了功,准他留在燕都。
这门婚事在他那边,还不是他点点头的事。
毕竟听林嬷嬷说,二老都没在高堂坐着,答应成婚的时候孙家少爷又是顺利而畅快的。
新婚夫妻坐在洞房内连交杯酒都没喝,闹到了半夜开始纠结这场婚事的来由。
这次轮到孙齐贺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他双手垫在头下面,对元梨的夹枪带棒和阴阳怪气只是一笑置之,“我知道你一向有主见,但我们生下来就定了婚约,就算我家老爹那个腐朽老头子与你们高家拉开距离也没解了这婚约。”
他语气忽而凝重又飘忽,再不是感觉什么都不重要的少年郎,“你就该知道,我们总要绑在一起的,这婚约,早晚都得履行。”
“你,早晚得是高家的人。”元梨接了一句。
孙齐贺诧异地抬眼,听不出元梨的语气里包含的是什么。
但不妨碍他也贫上一句,“是,你也早晚,得是孙家的人。”
哪里来的歪道理,高彤不想嫁,她便逃地远远的,哪里有那么多必须啊,命运啊,身不由己的。
说起来,元梨觉得,她与那素未谋面的高小姐应该能玩在一起。
孙齐贺见元梨不吭声了,他暗自叹一口气,今晚的婚事如他预料的一般顺利进行了下去,高彤比想象中更配合。
“嗯……那……”元梨不知道在扭捏什么,半天也说不出来话。
孙齐贺也坐到了桌边,他坐在元梨身边,倒出两杯酒,一杯放在元梨身前。
俊美的少年郎一身红衣,像是知道元梨接下来的话,他笑容浅浅,“这交杯酒,你可以决定喝还是不喝。”
元梨挺直的背稍稍向后,“你不会要做,假成亲吧?”
那她之前撒的那些气算什么。
孙齐贺自顾自喝了一口酒,这句话其实是白问,他觉得以他对高彤的了解,成亲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她不喜欢的话就算绑来成亲迟早也是要像当年去拜师一样远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