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还是很有道理的。
若是放在任何一段和舒声相处的日子里,五分钟可能一下子就过去了。
但此时出于等待舒声的时间里,五分钟就漫长得像是五个春秋一样。
时间的流速,总是因个人的心情而变化。
等舒声解决好下面的敌人回来的时候,胡梨已经倚靠在墙壁上,瑟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胡梨?”他小声叫她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
她很可怜地将自己缩成一团,眉头紧皱,脸上沾满了灰黑,掉落的碎发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脸颊上扫来扫去。
一只手还紧紧握着能量枪。
“胡梨,醒醒,我们要离开了。”他伸手碰她的脸。
可触手滚烫,这时候他才知道,她不是睡了过去,而是昏了过去。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明明几分钟以前还生龙活虎地和他告白,怎么、怎么就……
他立刻蹲下,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托着她的双膝,这么将她抱在怀里,小心地朝塔底走去。
战火在他的身后蔓延。
明黄色的火光冲天。
耳边还有很吵闹的炮弹声。
可是他这么抱着她,一步步往下走。
世间的一切都充当背景。
在战火里,唯余浪漫。
胡梨在第二天的傍晚醒来。
手上和肩背上的伤都做了包扎,只是还有些头昏。
外面的战火似乎已经停息了。
没了炮弹声,也没有枪声,更加没有军舰的轰鸣声。
胡梨披了件外套走出医疗舱。
然后就见到了在临时办公室里坐着的舒声。
他还穿着那天晚上的军装。
衣领子都带了点褶皱,后背那里还有在瞭望塔上蹭下来的灰黑色岩灰。
裤腿都有些破了。
可不得不说,就是这么不修篇幅,他也还是帅的。
胡梨扣了两下门框以示自己醒来了。
“醒了?”他听见响声就去看她,总是很冷漠的狭长眼眸里带了点儿温柔。
问她:“还有哪儿难受吗?”
“没有了。”胡梨小声地说,“那晚……”
“我抱你回来的。”
她的脸一下子爆红,像是激动。
又像是迟来的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