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听得云里雾里,表情也从一开始的“这人看起来就好像是有那个大病”渐渐转变成“欸,他好像说的有点道理而且看起来又好认真”。
说到最后,沈清越低头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无论是款式还是质地都是她偏好的,如果对方不是刚转来这个学校,她都要开始怀疑是不是季礼背着自己搞得整蛊活动,“额……这个戒指看起来好像还挺适合我的。”
一看沈清越态度有点动摇,赛德神色洋洋得意,“那当然啦,因为这本来就是你的戒指嘛!而且还是我和你的婚戒啊!”
听到面前的少年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婚戒这种话语,一向对爱情不感冒的沈清越内心被猝不及防地触碰了下,她飞快摘下戒指,“但适合是一回事,据我所知我的确没有这么个戒指。”
摘戒指的动作进行到一半,赛德眼疾手快地止住她的动作,把已经褪到手指第二个指节的戒指又缓缓推到指根处,“反正以后你都会和我结婚,早点收下戒指又怎么啦?”
经过这么一折腾,沈清越更加无所适从起来,因为赛德有所警惕地注视着她的手部动作,至少稍微出现哪怕一点点的动作迹象,估摸着他就会阻止。
这戒指……戴起来真是烫手,沈清越讪讪地想。
她正琢磨着等赛德离开后再悄咪咪地摘下戒指,但对方仿佛是看透了她的下一步,站在原地愣是没有半点要走的迹象。
就快要到午休静校时间,这时候会有专门的老师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巡视过去,确认所有学生都回到教室。
沈清越等得心焦,眼看着时间快要到了,预备铃都已经叮叮当当响起,她出声,“要午休静校时间了,你先回教室吧。”
“那你呢?”赛德语气理所当然。
“我当然是还有点其他的事情,啊,就是……数学老师让我帮他去文印室拿打印的卷子,所以你先走吧。”沈清越瞎编胡诌了个借口打算就这么应付过去。
但很显然赛德不吃这一套,只见他双手一环胸,脸上写满“扯谎,继续扯,我就静静看着你说谎”。
这让沈清越有点吃瘪,要知道她撒谎的技巧不算一流但也能应付绝大多数人,现在居然在这个新来的转校生身上栽了跟头。
“喂,我都说了我还有事啊,我这是好心提醒你,要是被老师查到你缺勤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哦没关系,我想陪你去文印室拿卷子。”
“不用啊,只是点卷子而已。”沈清越重申一遍。
赛德敷衍地点点头,“我知道是卷子啊,但我就是想要和你一起不可以吗?”
哎嘿,真是奇了怪了,沈清越生平十八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绝对是狗皮膏药的转世吧!?
少年的眼眸剔透澄澈,一旦被注视便会不由自主地软下调子,就连沈清越这人间直a都不由自主地调低音量,“不可以……”
对上他的眼睛,她犹豫了下,对自己不能坚守底线的行为极其失望,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口气,拽起他的校服袖子就往教学楼走,嘴里还嘟囔着“走了走了”。
“不去文印室啦?”赛德还不忘再问一句。
“不去了,去个锤子!”
沈清越很暴躁,赛德很开心,被她拽住的袖子一晃一晃,泄露出几分轻快的雀跃。
两人赶在打铃前一秒回到教室,沈清越选择从后门进,走进教室就和做贼心虚似的。
好巧不巧今天早上班主任安排赛德的位置就在她另外一边,那敢情好,她算是给少年死死盯住了。
所幸她今个穿着的是夏季外套,左手往袖子里一缩就没人能看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得找个机会把戒指还回去,她一整个下午都在思考这件事情。
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高中的体育课分为几个不同的模块,沈清越选的就是排球。
顺带一提,体育课还是分不同性别的,也就是说体质较为柔弱的oga一般会参加运动量较小的项目,例如健美操一类的。
而alpha则一贯会选择运动剧烈的活动,在这一点上沈清越也是顺应潮流。
一想到体育课终于不用再顶着赛德的目光她就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一上课沈清越又傻眼了。
穿着紧身运动服的排球老师身边赫然站着的就是同样一身运动装的赛德。
救命……
沈清越差点没当场逃课,她诧异的表情落在其他人眼中不免有些奇怪。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转学来的赛德同学,今年选的项目就是排球,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原本站在第二排的沈清越就在其他人鼓掌欢迎赛德到来的空档里悄无声息地挪到最后一排。
就在沈清越隔壁鼓掌的大兄弟一看自己旁边突然没了人影,即刻四处张望,眼神瞟到站在最后的沈清越,后者赶紧摇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顺带用口型提示“别看我”。
“哎?这怎么空出个位置?后排补上。”体育老师一见有空位,就招呼后面一排的学生补上,又转头对身边的赛德说,“那赛德你就站在第二排吧。”
“噢。”
谢天谢地,他没有径直走到最后一排。
沈清越算是怕了这位转学生。
简单的热身活动后就开始了对打训练,由于赛德是中途转入的,就连排球最简单的颠球方式都还不会,体育老师对学生一向都是散养模式,他只说“那你要不找个认识的人教教你怎么颠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