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挂吗?”
她拿着这些经幡,手心微微发烫。
“嗯,你来挂吧。”
她僵硬地转头,和益西顿珠的目光碰上。
那一瞬间,她感觉对方完完全全把自己看穿了。
她所有隐秘的心思,在对方平和的双眸面前无处遁形。
益西顿珠想起这几天陪南忍冬一起宅在家里养伤的时候。
她总是会对着窗外发呆,单手托着下巴,极目远眺,仿佛心中有千万斤重石。
“随风而舞的经幡飘动一下,就是诵经一次,在不停的向神传达人的愿望,祈求神的庇护。”
益西顿珠又递给南忍冬一个转经筒。
“世间的所有贪嗔痴慢疑都是源于内心,虽然说这些东西不会改变实质性的东西,但是它能给你带来精神上的慰藉。”
益西顿珠不知道南忍冬听进去了多少。
她只是沉默的将经幡挂在了线上,坐在草地边,慢慢地转动手里的转经筒。
他也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隆达和几颗糖果。
“你这兜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呢。”
南忍冬笑他,拿了一颗糖含在嘴里。
“小时候苦怕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吗?”
她端正了身体,做出倾听的姿态。
“我在八岁时曾走丢过。”
“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就在那边的山头。”
“小时候的我太贪玩了,每天都在外面晃荡。我的阿妈拉和阿爸都说,我迟早有一天会摔跟头。”
“他们说的还挺对的,八岁那年我就被拐了,拐到了山涧的一个小山村里,当了一个瘸脚老头十年的儿子。”
“知道前些年才被藏区的人找回来。”
“你的爸爸妈妈呢?”
“在我被拐的第五年就去世了,听阿婆说,他们是抑郁成疾,阿妈拉和阿爸觉得是他们的话,让我走丢,所以那五年一直被困在愧疚里面,无法释怀。”
这个结果太过沉重,南忍冬有些不忍往下听。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