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少女套上了一身巫女的打扮,红衣白袴,披散在肩头的黑发在风中不羁飘舞。
“我穿这个就好了。”
原来,在这个时代,赠送衣物的意义,并不单单是普通的礼物那么简单。
唯有亲厚的长辈,或是心意相通的恋人,那么冬树的这份礼物,她是无法做出回应了。
过于亲昵的相处会给人造成误会,可是,明明已经保持了距离。
思来想去,白牙决定解释一下。
“不必在意那件事情,我只是因为伤口而不太习惯穿上衣,所以并不是你的错,不需要你的负责。”
说完扭头离开。
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垂着头僵在那里。
枫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拍了拍冬树的肩膀,浅浅地咳嗽了一下。
少年扬起来的那张脸上却并没有泄气:“她看起来完全不懂呢。”
“啊~是白牙啊,这里的话,水流都被拦截起来了,在找什么东西吗?”
胡乱点头的少女并没有分出神去理会那些议论。
“看起来心神不宁呢……”
“是啊是啊,据说是失忆了,上次我没看到,但是捞起她的人都以为是具尸体呢,没想到还活着,也是运气好呢。”
“那孩子这个样子,看起来也像是丢了魂吧,不知道枫大人有没有办法……”
“是啊是啊,不然也太可怜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家人,不会是哪个村子又遭了流寇的殃吧。”
“我猜八成也是,除了妖怪的话,也只有那群匪寇了。”
“感谢巫女大人的庇佑,希望结界依旧保护着我们……”
“感谢……”
是的,白牙的内心十分不安。
在这处浣洗衣服的地方,她并没有发现兽郎丸的尸体,细细地嗅闻,也没有血腥的味道;在石头卡住的角落,她伸手摸索着,只捡起来几片靛青色的布料,那是无比熟悉的花纹。
药物可以治疗身体上的伤口,但那颗因无数谎言而破落开的心,却是无法被草药简单治愈。
自那日后,冬树发现了白牙的心情似乎变得更糟糕。
这表现在早出晚归,几乎要见不着人了。
再一次,熬到几乎要睡着的时候,依靠在门口的冬树等到了身上湿漉漉的白牙。
少女看起来是练习完刀术之后,在河里洗了个澡,白色的巫女服几乎可以看见内里绷带的形状,甚至还微微的泛红。
……红?
“白牙,你的肩膀出血了!”
比起他的大惊小怪,流血的本人反而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嗯。”
像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然后,冬树第一次大着胆子,把枫婆婆半夜给摇醒了。
寂静无声的夜晚,只是一眼,他扭过头去不敢再看那伤口,那种伤口,和父亲打猎时遇上的野熊抓上一爪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出现在一个少女的身上,过于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