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与大姐开玩笑,什么时候等景良碰上了真正能降服他的女孩,就会规规矩矩地成家。他以为小弟在成长的过程里,接触到的人情世故多了,知道家人与爱的可贵,现在看来,都是胡说八道。
包括他现在的模样,也是装出来的。赵星卓心想,就像上一次回家,弟弟抱着他,双眼通红的真诚而感人的戏。
“听说大姐醒了?”赵星卓问。
“对。”景良倒着酒,说:“但她说不出话来,脑子也不太清楚,医生说她的大脑受到了损伤,只能等待自行修复。”
“哦,嗯。”赵星卓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接着,赵星卓以那把没有撞针的左轮枪,抵在了景良的后脑勺上。
景良:“…………”
景良抬起头,看着酒柜玻璃的反光,看见了赵星卓手里的枪。
“你怎么带进来的?”景良的声音居然发着抖,他让兄长进自己的房间,压根毫无忌惮之心,因为他算准了就算赵星卓动手报复,也根本打不过他。
但哪怕是散打赛的冠军,在子弹的面前,也会被一枪爆头。
“酒呢?”赵星卓笑着说:“继续倒啊,来,把杯子放在一旁。”
景良的手稍稍打颤,他感觉到了真切的,死亡的威胁,尤其在赵星卓轻轻地拨动撞锤,发出声响的一刻。
“你如果在这里杀人。”景良瞇起眼,笑着说:“主人不会放过你。”
“没关系。”赵星卓亲切地说:“我早在被你扔进厂房里,就该死了。我无所谓,但接下来的回答,决定了你能不能活下来,我亲爱的弟弟。”
景良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是谁,都是姐夫一手安排的,我只要听他的话。”
“是吗?”赵星卓拿起景良放在一旁的水晶杯,喝了一口酒,同时依旧用枪顶在他的后脑勺上:“真是好酒,不要左看右看的,景良,你很清楚我的性格。”
景良的眼神游移不定,仿佛在寻找骤然转身,反制的机会,但兄弟俩都很清楚彼此的性格,赵星卓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平素无法无天,被威胁到生命时就会瞬间秒怂。
景良则知道兄长说开枪,就真的会开枪,平时赵星卓很少走极端路线,什么都是“好好好”,然而一旦真正翻脸,就会采取至为严厉的手段,令人闻风丧胆。
“哪一年的?”赵星卓说:“我看看瓶子?”
景良把轩尼诗的瓶子放在手边,赵星卓拿了起来。
“我他妈的让你放火。”赵星卓拿起酒瓶,沉声道,朝景良发动了骤然袭击!
瞬间沉重的水晶瓶被狠狠拍在了景良的太阳穴上,那一下赵星卓使尽全力,发出闷响,景良当场扑倒,赵星卓又抄到酒柜上的冰桶,趁着景良要爬起来时,再迎面给了他一下!
景良几次想格挡,但眼前全是冰块与烈酒,哪怕他身手再好,初动手时毫无防备,战斗压力被废掉了近七成,要大声喊保镖时,赵星卓又用枪抵在他的下巴上,说:“注意了,注意啦,不要高声喊叫,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景良双目通红,五官猙獰,被赵星卓揪着领子,摁在了沙发上。
“我让你谋杀兄长。”赵星卓说。
下一刻,冰桶又抡了过来,狠狠地砸在了景良的眼眶上,顿时鲜血狂喷。景良怒吼一声,扑了上来,但这一刻赵星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飞身跃上沙发,避开景良的杀招,收起枪。
保镖听见了,高喊道:“少爷!少爷!”
“哎!”赵星卓答道:“没事!不用管我俩!”
景良犹如被戏耍的困兽,狂吼道:“我杀了你!”
保镖开始撞门,赵星卓一手拉起大理石茶几,耍了两下,双手狠狠一下,砸在了弟弟的右腿上!
景良顿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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