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叔瞅了眼后视镜里的两人,一个坐最左边看着窗外,一个坐最右边闭目养神,中间那么大个空档仿佛王母娘娘用发簪划下的九天银河。再想想这两位小姐以前每天上学都凑恁近,现在这情况一看就是闹矛盾了啊!
司机大叔决定等会儿就把这事上报给老板。
谈茵如坐针毡地忍了一路,在各自教室前分道扬镳。
杨雨提早到了教室,正在一堆卷子中埋头苦写。见身侧有人落座,杨雨激动地差点眼泪汪汪:“谈茵!快快快!作业借我抄一下,我数学后面还没动!”
“……”不论外界如何动荡,这位同学始终一如既往的性格毛躁。
谈茵翻出卷子给她,杨雨嘴里蹦出一连串感谢词,继续飞速抄写。她这方面经验丰富,老班人还没到,她已经补完了三张卷子。
“呜呜幸好有你,帮大忙了!”将卷子物归原主,杨雨长舒一口气,懈怠地趴在桌上叹息起来:“假期咋就结束了呢?我明明记得才刚放啊……”
没听到应出现的帮腔,杨雨奇怪地看过去,就见谈茵正对着书包上的一个挂件发呆。
“诶,这个熊猫挂件好可爱啊,我记得这只熊猫叫什么来着,花花?好像还挺有名的。”
谈茵不知道一个熊猫还能怎么有名,只是因为这个挂件是特殊的人送的,所以思绪一时往远处飘了。
杨雨是何等人也,当即就在谈茵眼前挥了挥手掌,用看透一切的目光笃定道:“你不对劲。”
谈茵:“?”
“非常不对劲!是遇到啥烦心事了吗?”
“……”真是敏锐啊。但谈茵并不想和杨雨就这件事深聊:“毕竟开学了嘛,”
“我觉得不像。”杨雨推推眼镜,仿佛自己已经化身成为福尔摩斯:“你是不知道你刚才那个状态有多奇怪,就像思春期的少女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对着一个关联物件献上款款深情,难以自拔~”
杨雨语调夸张娓娓道来。
谈茵:“……你想多了。”
杨雨:“噫。”
谈茵转移话题:“你寒假都去哪玩了?”
说起这个,杨雨蓦地坐直,眉头一扬,开始大诉苦水:“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陶浅那家伙带我到处疯玩,去h市爬山、去y市看海,过年还串了个门,结果最后几天才想起来补作业,可恶。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陶浅居然早就写完了!她写完也不告诉我,害我一个人天天补作业到凌晨,太过分了!”
确实惨,但让陶浅背这口黑锅着实冤枉。
谈茵早就好奇她们的关系,旁敲侧击道:“你和陶浅关系很好啊,还能一起过年。”
说起陶浅,杨雨的话显然比平时要密集得多:“我们是发小,她家就在我家隔壁。算起来,也认识差不多7、8年了。我们上一所小学,初中是同班,高一也同班。谈茵,你都不知道那家伙有多狠,小时候我们和其他小孩玩捉迷藏,她为了赢躲到水池里,就叼着根吸管在水面上维持呼吸,足足待了好几个小时!最后出动一堆人去找她,才发现她在水底戒备着。”
“……”这不是一般的狠。
谈茵又问:“那你们之间会吵架吗?”
“偶尔吧,她性子挺直的,什么事不爽会当场说出来。比如这次寒假旅游,我把她想吃的东西吃了,她就直接骂了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