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渊心里一禀,眼风扫到夏元满纤瘦的手腕。
“奶奶,您好好地说这些干什么?我怎么可能不会回来。”她声音有点干涩。
“我还不了解你么,出国的时候在我房间一夜没睡……”奶奶眼中有点起雾,“你不想说那就不说,能回来还结婚了,我就知足了,以后我走的时候,你不是一个人。”
夏元满彻底说不出话来。
“驰渊,我老婆子话多,你不怪我吧?”程琴突然转向身旁的男人,神情清明,“我把满满交给你了,喝了我的酸梅酒,要答应我好好待她。”
夏元满哭笑不得,奶奶还真是把酸梅就当宝贝,驰渊什么样的酒没喝过。
“会的,奶奶放心。”
夏元满听得驰渊敷衍奶奶,莫名扯唇一笑。
一个敢要求,一个也敢答应。
还真是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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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发出来,都是向着夏元满。
“……”
夏元满眼睛瞪圆,止住笑,轻轻咳了一声,“我刚刚笑了吗?”
她干脆抵赖。
半饷,驰渊轻笑:“多吃点。”
他还夹筷子菜到她碗里,眼神意味深长。
程琴很满意驰渊,能时刻关心满满吃的好不好,这个男人待她还是不错的。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那瓶珍藏的酸梅酒见了底,程琴满意地晃动瓶身,笑着说:“阿泰啊,我的任务完成了。”
那年埋这坛酒的时候,元泰还在,其实是他酿的,也是他要埋的,他说就当女儿红来埋。后面他出了车祸,程琴代儿子埋到地窖下面。
这是元泰的心愿。
夏元满看着空空的瓶子,轻声说:“这是爸爸酿的酒吧?”
“他酿的酒比我酿的好,可惜啊……”程琴长叹一声,那句没福气在嘴里转了转,还是未出口。
谈起元泰,夏元满眼底微暗,他过世后,少有人提及,夏元满亲眼目睹了车祸惨剧,元泰就是在她面前阖眼的,程琴赶到医院的时候没能和儿子说上话,当场晕倒。
夏元满出院的时候,正是他的出殡日,过了那日之后,元泰这个名字完全消失在她的耳中,她和程琴异常默契,从来不提这件事,久而久之,大家都慢慢忘了。
粉饰太平只是表面,心里的伤口是一直在的。
元泰是徐惜雪口中十恶不赦的男人,也是外人眼中不成器的人,可对她们来说,是好爸爸,也是好儿子。
他走了,元满才被迫搬到夏家,才有了后面的痛苦。
徐惜雪对程琴说,要想元满以后还能念书,进好的高中,搬到夏家什么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