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急忙解释,“在奴婢家乡,柚子叶水可以去晦气的。
少夫人去了牢狱,触了霉头,希望少夫人不要嫌弃奴婢自作主张。”
姜时愿想起前世确实听说过末世来临前的南方地区,有用柚子叶烧水洗澡去晦气的习惯。
“最大的晦气是嫁入侯府!”姜时愿笑着低语,“你出去吧。”
破晓退了出去。
姜时愿泡着澡,想起解云舟。
算起来,她和解云舟打了三次照面,每一次解云舟都让她产生危机感。
人生二十年,只有基地前负责人给过她这种感觉。
体弱多病是真的,功夫好也是真的。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无害?
那晚解云舟为什么会出现在杨承霄那宅子里?
姜时愿将拧得半干的帕子敷在脸上,闭目养神,分析着这些事。
但她没有答案。
唯一能确定的是,解云舟必须要死。
……
入夜。
姜时愿正打算等破晓和向阳都睡了之后,送解云舟一程。
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解云舟竟夜闯她房间。
“少夫人别出声,否则我的剑怕是不长眼。”姜时愿正要喊人,脖子多了把寒光闪闪的利剑。
“你、你要干什么?我、我的嫁妆已经丢了,就算你杀了我,也无法从我这得到多少钱财。”姜时愿装出一副恐惧的样子。
解云舟一身夜行衣,那双墨眸锐利迫人,只不过在听完姜时愿这话时,竟染上几分笑意。
他拉下遮面的黑布,露出真容。
脸上还有姜时愿上次划伤的伤疤。
“少夫人。”解云舟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低语,“那晚上杀杨承霄这么干脆,今晚怎么柔弱了?”
“你、你瞎说什么?我哪里杀人?”姜时愿打死都不可能承认的。
还是时间太短了,手上没有能用这人。
不然哪里轮得到解云舟拿剑指着她?
她早送他往生投胎了!
“你瞧,我脸上的伤疤熟不熟悉?你划伤的。”解云舟轻笑,温热的呼吸拂过姜时愿的耳畔,令姜时愿浑身鸡皮疙瘩。
“定国公认错人了,我不过是略懂算账的商户女,要真有那个伤定国公的本事,就不会任由侯府逼上绝路!”
“不是你杀的,为什么我说见到了凶手,你反应这么平静?”
“有什么奇怪?只要他死了就行,至于是谁杀的对我而言不重要,我也不可能帮他报仇。国公爷不会觉得他这样算计我,我还死心塌地吧?”
解云舟定定看着她,像是要从她神色中辨别出是否说谎。
两人近在咫尺,彼此都能听见呼吸。
他的目光犹如深海那般不可测。
姜时愿一瞬不瞬和他对视。
解云舟突然上前一步逼近。
两人肢体贴在了一起。
他垂眸紧锁着姜时愿,“少夫人还是不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