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问:“你不吃吗?”
宋昇想了想,伸出一只手对着姜愿,手掌朝上。
姜愿看懂了他的意思,打开盖子倒了两粒糖在他的掌心里。
“可以了。”宋昇说。
姜愿抿抿唇,低头将盒子装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
中巴车准时发动,驶出车站没一会儿便远离了襄城城区,踏上前往县城的公路。
周遭渐渐少了市区内的嘈杂,姜愿的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发动机的声音,她在这种环境中昏昏欲睡起来。
宋昇注意到她的状态,见她总是在对面有车驶过时被吵得眉心微蹙,于是侧身伸长手臂轻轻关上了窗。
他已经足够小心了,但空间狭窄,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的衣衫。
姜愿无意识地嘟囔两声,脑袋一歪,寻到个好地方,磨蹭两下便更深沉地睡去。
宋昇僵直了身体,女孩的脑袋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太近了,近得宋昇稍微一低头就能闻到姜愿头发上的馨香。
宋昇无声呼出一口气,缓慢调整方向,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既能让姜愿睡得安稳,自己又能舒服的坐姿。
迷迷糊糊间,姜愿好像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小时候在外婆家的日子,外公还在世,外公外婆都很宠她,她的表妹因此跟老人家闹,说他们偏心……
不知过了多久,中巴车经过一段减速带,姜愿在颠簸中醒来。
下一秒,困顿的眼神变得清明,姜愿弹坐起来,手忙脚乱。
她怎么趴在宋昇的肩膀上睡着了?!
宋昇在干嘛呢?姜愿迅速瞟向旁边又迅速收回眼神,还好还好,他刚刚好像也睡着了。
“啊——”宋昇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懒地问:“要到了吗?”
姜愿强装淡定地拿起矿泉水,边拎瓶盖边看向车窗外,是熟悉的环境:“马上就到车站了。”
可是刚睡醒手没劲,这瓶盖死活都拎不开。
宋昇见状自然地伸手拿过来,拎松瓶盖又递还给她,若无其事地问:“来接你的人呢,到了吗?”
姜愿摸出手机看了眼,说:“到了,我舅舅几分钟前给我发了消息,他和我外婆一起来的。”
宋昇点点头:“行,等会儿你直接去找他们,不用管我,晚点见。”
说话间已经能看见车站的站牌,中巴车在站台停下,姜愿拿上东西,和宋昇对视一眼,率先下了车。
刚走出几步便听见有人唤“阿愿”,姜愿循声望去,正是好久不见的外婆和舅舅。
姜愿绽开了笑容,快步奔向他们:“外婆!”
外婆笑吟吟地张开双臂接住外孙女,拉着她上下打量:“小阿愿呐,长高了。”
姜愿扬高下巴道:“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