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他来的。
江南萧见他坚持,最终还是在江望津跟前坐了下来。
“手。”江望津摊开掌心。
江南萧扫一眼,把自己的手放过去。
温热细腻的柔软触感在掌心来回擦过,他眸光暗了瞬,眼神朝江望津认真的模样看去,心里忽然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江望津觉出心底的异样情绪,很温暖。
长兄明明也想让他来。
江望津想。
待上完药,赵仁又送了汤药过来,用以压下那阵冲突的药性。
江望津接过碗,皱着眉头。
一旁,江南萧不知从哪摸出一块蜜饯递到他面前。
江望津看着他指尖捏着的蜜饯,还未尝进嘴里,仿佛就已经感受到了甜味。
赵仁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见江望津喝完药,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小世子身体好,他比谁都高兴。
还是大公子有办法,小世子喝药都跟喝糖水似的。
不似以往,半天才喝下,有时都要放凉了才喝。
赵仁禁不住夸:“小世子这次喝药真快。”
江望津有些耳热,他年纪不小了,只是喝药而已,也就赵叔和燕来会这般盲目夸他。
却听江南萧也道:“嗯,这次比上回快了一息。”
江望津转过眼,没想到长兄亦掺和进来,还计时了……
赵仁看了看江南萧,同两人道:“大公子、小世子,容舒送出去了,寺中监院得知他的情况已安排了居所给他住下。”
普陀寺甚为国寺并非是因为寺内大师们扬名四海,而是曾经国难当头,四处战火连绵。普陀寺便是这时寺中僧人尽皆出山救济难民,为百姓撑起一方天地,他们所在之处皆为净土,是为避难之所。
此后,凡是帝王,皆奉之为国寺。
像容舒这样的,也是普陀寺需要救助的一员。
只不过赵仁没说的是,容舒走的时候似乎很是难过,仿佛被谁抛弃般。
听到容舒走了,江望津只略微点头,态度不冷不热。
江南萧:“下去吧。”
赵仁收碗离开。
江望津喝完药,方才的精气神好像又散了,有些困倦。外面天色已近黄昏,天际一片霞色,他坐在窗棂边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昏昏欲睡。
江南萧坐在小凳上剥榛子,那双原本握刀的手捻着小小一粒的榛子,将壳中的果肉取出就往旁侧之人手边递,然后再剥下一粒。
随意往嘴里丢了几颗的江望津眼睑半阖,“哥。”
江南萧:“嗯。”
“困。”
江南萧剥榛子的动作顿住,接着停了下来,“去睡。”
窗边霞光映在江望津的侧脸上,他眸子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你抱我去吧。”
如今江望津已能够十分熟练地使唤起他的长兄了。
江南萧掀起眼皮。
江望津和他对望一眼,非常自然地朝人伸出了手,要抱。
葱白的指尖掠过眼底,江南萧看着。脑中闪过其覆上粉色的画面,只瞬息便被他压了下去,呼吸有刹那的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