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许时浅浅的应着,指尖挑起耳坠,又说:“有耳洞吗?”
郁迟挑眉,像是不明白温许时的意思,“什么是耳洞?”
温许时肉眼可见的来了兴趣,故意恐吓般,“在你耳朵穿个洞,养条小鱼,等小鱼长大了,它也大了。”
“那哥哥要看看吗?”郁迟俯下身,把泛着红的右耳凑到温许时眼前。
又说:“哥哥喜欢什么样的鱼,又想养什么鱼?”
“养我一条不够吗?”
鼻尖传来一阵淡淡木质香,混杂着郁迟略显委屈的嗓音,就变成了另一种香到让人牙痒的味道。
温许时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耳朵,很干净,耳垂饱满,像鱼说的那样,他没有耳洞,所以不知道耳洞是什么。
“不够。”温许时扬手去揉,意外的手感很好。
郁迟像是不舒服,歪头去蹭温许时的手背,“哥哥想养几条?”
温许时没推开他,反而将蓝色的耳坠放在郁迟耳边,比划着看在哪落脚好看。
“有多少养多少。”温许时认准地方,手用力往下压,顷刻间,血珠便从细小的口子冒出,染红温许时的指缝。
郁迟闷哼一声,像是痛极,当下就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潮湿的发梢贴在那颗晃眼的小痣上。
滚烫的珍珠颗颗滚进温许时的衣领,“哥哥也这样给别的鱼穿洞吗?”
温许时没料到他会这样哭。
想后退,但这条鱼哭起来就止不住。
“没有。”温许时说。
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给鱼穿洞。
“可哥哥说要养很多鱼,缸里的鱼都欺负我,新来的也会欺负我。”郁迟说。
温许时又想起梁格那天说,缸里的巨型鱼类咬他。
思及此,温许时说:“那你和它们和睦相处,我吩咐人把它们隔开。”
不料,这条矜贵的鱼又说:“那哥哥这是背着我养鱼了。”
“……”
果然,一条鱼的思维总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
所以,温小公爵决定给他一些包容。
“把头抬起来,你弄脏我衣服了。”他说。
郁迟见好就收,委委屈屈的抬起头,脸上还残留着些泪痕,右耳的蓝色耳坠随着他的动作摇曳。
温许时想的没错,耳坠戴着鱼身上真的很好看。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紧接着便听见梁格说:“小公爵,公爵大人邀请您和盛小少爷共进下午茶。”
“知道了。”温许时扯着衣领,把四散的珍珠抖开。
“婚期将近,您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麻烦小公爵抽空去看看。”
温许时顿了下,点头,随即又想到梁格看不见,张口想说,郁迟却比他更快,“他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