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厌。”他垂眸望向那支掉毛的画笔。
两秒后。
他伸手去接,鱼反倒不给了。
郁迟张口欲说,门外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阵推门声,紧接着便有一行人带着原先装他的缸,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来。
“小公爵,您的宠物鱼可以回去了。”
郁迟心知待不久,嘴里的话还没出口,又出现一阵敲门声。
“小公爵,盛小少爷找您。”女佣道。
“让他稍等。”温许时没有忽略臭脸的鱼,“你想说什么?”
“好的。”
郁迟侧眸看向门外,说:“哥哥今天不请他留宿吗?”说着,深蓝色的眼眸亮光渐暗。
“所以你才会和我说,你的oga闻着不会难受是吗?”他说。
温许时说:“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鱼也不例外,时间不早了。”
言外之意谁都能听懂。
郁迟定定的注视着他,周遭人群混杂,温许时眉头极快的蹙了一下,抬手挡住有些混杂的信息素。
其实进来抬鱼的佣人早已注射过抑制剂,一般情况下温许时是嗅不到的。
可今天不同,他的嗅觉空前灵敏,仿若被人刻意作了什么手脚。
“可以不去吗?”郁迟问。
温许时起身的动作一顿,目光徒然凝住。
无他。
这条鱼又哭了。
淡蓝色的,不规则的小珍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在地面,又从地面滚进泳池。
潮湿的眼睫甚至还沾有刚成型的小珍珠。
温许时干脆又坐回去,扬手做了个手势,带缸的佣人极有眼色的把缸带出去,顺带虚掩住房门。
他问:“为什么哭?”
郁迟强压着要上挑的眉,道:“你有新欢,要送走我,我碍事了。”
什么歪?
可温许时总不能跟鱼讲道,鱼会讲话就很厉害了。
“没有的事,以后少叫佣人给你讲话本,你不适合听话本。”温许时说。
话落。
温许时屈起指关节,没什么表情的将郁迟眼睫上的珍珠取下,很漂亮,像条小鱼干。
郁迟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只有温许时碰上他的眼时,才顺从的眨两下。
“温许时呢?”门外传来一阵叫喊,两人齐齐转头。
男佣似乎在一旁低声劝慰着什么,温许时听不清,但郁迟听的清。
他在说:“小公爵在里面处私事,盛小少爷还请留步,稍后小公爵便会去景园陪您。”
是温许时的oga。
“我就讲一句话,滚开!”盛意推开虚掩的房门,浓重的alpha信息素扑面而来,呛的他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