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梓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蔺如晦,心想这人还真是奇怪。
看似提醒,语气又很是无情。
“我知道啊,不是没问下去吗?”闵梓看着像是被墨汁染黑的天空,连微凉的星子都没几颗,语气轻松自在。
蔺如晦本身对一切事并不是很在乎,或者说他本身就是没情绪的人。
但此刻听着闵梓无所谓的回答,罕见生了些别的情绪。
“你很想死吗?”
他能看出来,闵梓不是不懂的人,反而,她看得太透,在她所有的表象下是极其自由的心。
所以她尝试去试探每一处规则,甚至不惜以生命作为赌注。
而他不喜欢,甚至有些恐惧。
听到这话,闵梓愣怔了一下,心想,这人真得去学学说话的艺术。
张口就是威胁的语气,跟□□有得一拼。
她也不气,反而好声好气地回道:“我想活啊,但是那建立在我的标准之上。”
“我这人骨头硬,不太喜欢为环境改变,也没什么欲望。”
“人想活是因为人生只有一次,而我都无所谓。”
说完,闵梓转过身,看着蔺如晦极其优越的侧颜,反问道:
“为什么一直帮我?”
“或者说,我们认识吗?”
今晚的菜色还算丰盛,起码有荤有素,谈不上味道好坏,纯粹填饱肚子。
众人吃完饭后也没回房,趁着时间还早,就在大厅讨论已知的线索。
昏黄的灯光从上往下打,隐没人半边脸。
“既然是做白灯笼,血竹作为灯笼的骨架,那接下来应该是做纸或者绢作为灯笼的外皮。”令霏猜测道。
还好她先前帮侄儿做幼儿园亲子活动的时候做过灯笼,算是了解,没想到到了这里派上用场了。
闵梓蓦地想到那天公路上他们提着的白灯笼,当时下着雨,雨势不小加上大风吹刮,居然一盏灯笼都没灭,微亮的烛光在昏暗的场景中格外突兀。
而且那外皮看着倒不像是纸或者绢等容易被雨水打湿的东西,反而像是什么皮质材料,沾水但不会浸湿里头。
“或许可能是皮呢?”闵梓盯着大厅橱柜上挂着的熊皮,冷不丁说道。
她声音不算大,但屋子死寂得厉害,其余人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跟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张熊皮。
刚来到这屋子时,他们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张熊皮。
毕竟乍一眼看上去太骇人,与这小镇的江南如水风格不太相符。
见气氛沉重,曹叔扯着苦笑嘴上开玩笑道:“别是人皮就行。”
这话一出,全场沉默。
虽然都知道是开玩笑,但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笑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预言。
曹叔也自觉不好笑,默默闭嘴。
还是令霏赶紧转了个话题,“杜尔人呢?”
吃完饭就不见踪影了,讨论也没他人。
其他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纷纷看向师余,他原先正是坐在杜尔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