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快暗下来,两人拿着这块针织物回了住处。
蔺如晦随便找了块布将探头盖上,果然视线被遮蔽的探头陡然不动,却并没有发出紧急叫声,说明这个不算违反规则。
闵梓垂着眼皮看着摊在床上的布块,突然道:“为什么这些句子很矛盾呢?”
她指着其中两句,“前一句是说黑暗与光明不能互相存在,所以这个国家有了白天与黑夜,从理论来说,是符合客观存在的。”
“但第二句话祂就将主体与影子割离。”
“还有这两句,前一句神明在说,公理之前不该有私欲,这也是符合一个国家的法律的。”
“但这第二句就是抹掉人们的人性,完全是过分理解,就好像……”
或许闵梓是文科生,有些在意语词的含义,但细细品来,发现确实不太对劲。
她相信,这块针织物的存在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一些隐藏的秘密。
“就好像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神明。”一旁的蔺如晦替她补充下一句。
闵梓却沉默了,这似乎听起来很荒谬,可直觉却告诉她她的猜想是真的。
“会有这种情况吗?”
蔺如晦沉思片刻后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过去的记忆都太模糊。”
说完,他站起身,看向外边已然黑透的天色以及如同一座死城的城池,“这里太过强调事物的两面性,黑与白,光与影以及善与恶。”
他转过身,表情凝重,语气却相反的轻松:“我认为掌控着这个国度的神明也有两面,但他们是一体的。”
“并且对于我们的监视从一开始就开始了。”他抬手指向某一方向。
闵梓顺着看过去,这个矗立在国度一角的灯塔的探头稳稳停住,刚好将他们这处纳入监控范围之内。
很难想象,作为梦境的本身从她一进入梦境就将他们监控住,这种窥伺感从梦境世界追随道现实世界。
她想到居民大妈所说的,那个失踪的小孩,以及莫名搬来的邻居。
“它究竟想看到什么?”闵梓不理解。
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蔺如晦垂下眼眸,合上的针织物静静躺在桌上,他声音有些飘忽,“是想看在命运面前,人会做出什么选择吧。”
闵梓脸色很差。
这种被人当做玩物观察的滋味,她都极度不喜。
尤其对方的存在还极其虚无。
她猛地起身,取下黑色帷幕,探头重见光明,又开始自顾自动作。
闵梓不用想也知道,此时它一定放大她的微表情,试图去揣测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