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所有画名都是以人的名字命名。”陈玄站在某一幅画前对她招手,“标注的都是公馆主人的配偶名。”
“你怎么知道的?”方絮疑惑。
不过等她探过头去一看,就明白陈玄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他现在指着的那幅画名字就叫《余鹤立》,画面中英俊的男人正牵着一位白裙女人的手,鲜红的玫瑰簇拥在他们身边,为整体氛围平添无数浪漫。
“徐如锦的前夫?”
她仔细打量着油画中余鹤立的长相,平心而论他和岳东风之间没有任何相似点,将他与进门灵堂边放的遗像比,余鹤立更像一位温润尔雅的教授,岳东风则是笑起来会露出一口白牙的健气运动员。
从这张画像出发,她继续观察其他作品。
虽然不知道出自哪位画家之手,可从整体风格来看,很明显这些画作都是同一位技巧高超的画家绘制。
其他画像下方也各标有不同的名字,在多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姓名中,方絮到最后只记住了几个有特色的,例如解改、赵琼林、罗青溪等。
“这些会不会都是这座公馆历代的主人和他们的配偶?”
这个设想是像高处的水自然往低处流淌般自然地进入她的脑海。
方絮指着最开始他们观察的《余鹤立》画像,然后问道:
“你看这个身形像不像徐如锦?”
或许是受到之前侦查困难成功的福利影响,就算并非专业学习人体或绘画技术的,他们依旧能精准地发现站在画中余鹤立身旁的女性唇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恰好和徐如锦唇边那个位置一模一样。
“虽然是双人油画,但只突出了一个人,或许在暗示什么。”陈玄道。
不过具体暗示了他们什么,现在线索太少,还不得而知。
两人又将书房看了一遍,确定这里除了油画和书籍之外没有其他线索,这才用后背顶着那犹如实质的目光离开这里。
离开书房的时候方絮反手就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忍不住吐槽:“谁这么画画的啊!”
进行心理学检定:d100=7160【判定结果:失败】
那些给人感觉诡异恐怖的油画似乎暗示了什么,不过幸运女神现在似乎并没有在注视着他们,陈玄失败的【心理学】投骰,只能给他们刚才直观的感觉提示,似乎除了违和感以外,并不能带来更多的有用信息。
似乎是因为之前没吃晚饭,所以那颗麻辣榴莲味的糖现在吃着居然觉得别有一番风味的香。
总感觉是被墨池的品味荼毒了。
方絮齿尖磕下最后一块糖果咽了下去,嘟囔着和陈玄抱怨这件事的时候,就听见拐角的那头忽地传来一阵嘶哑的怪笑。
“那小姑娘你现在应该庆幸自己没在这宅子里吃太多不应该吃的。”
方絮猛地一惊,喝道:“谁?!”
一把锋利的长尖刀从她面前闪过,陈玄拉住她的手臂,两人后退几步,才发现从拐角那头出来的是个长相干瘪的老头,他的背后还拖着有一个容量不小的蛇皮袋,如果光线再暗点,方絮甚至以为真在这公馆里遇上了什么雨夜杀人凶犯。
“我?我这个老头只是来修花的。”对方呵呵笑道:“你们又是来参加葬礼的?”
“又?”陈玄敏锐抓住这个字。
方絮问道:“我们之前什么时候来参加过葬礼的?”
“哎哟,看我这老糊涂的记性,也不是你们来参加葬礼,只是又举办了一次葬礼而已。”
这拿着剪刀的老头说话听上去颠三倒四的,但手上的功夫就像他自己说的,丝毫没有含糊。
剪刀从花朵枝叶间穿梭,不过短短几分钟,他们刚在经过时看到的一瓶红玫瑰插花就被修剪成更加精致雅趣的造型,而且原本挤在一处的红玫瑰,在有意地区分之下,变成了两两依偎的造型,不过整体看起来还是相当和谐美丽。
这手本事大概已经快赶上专业园林师的水准。
方絮咬住他刚才的问题,继续追问:“之前还举办过谁的葬礼吗?”
老头一边埋头将那些掉在地摊上的枝叶残花扫进蛇皮袋中,一边回答:“还能有谁,就之前那个姓余的作家呗;哦……在更之前的还有不少。”
方絮和陈玄对视一眼,前者问道:“不是吧大爷,我可听说,徐如锦徐夫人是婚后才在这里入住,她的前任丈夫余鹤立先生去世后,这才和现在的丈夫岳东风相识相恋。”
老大爷呵呵一笑:“那只不过是徐如锦,那在徐如锦之前呢?你们恐怕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在她之后恐怕还会继续死人。”
他靠近他们两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们啊不如去书房看看,那里面都是死人咯!”
他们刚从书房出来,要是真死人了,里面不早就发臭发烂了。
方絮换了个问法:“那大爷您是之前就在这座公馆里工作了吗?您还知道什么有关徐家的事情吗?”
——进行【说服】投掷。
方絮-进行说服检定:d100=5830【判定结果:失败】
陈玄-进行说服检定:d100=5420【判定结果:失败】
这位大爷明显露出了不能理解的神情,似乎觉得他们就像那种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的傻瓜蛋。
“徐家的事,你知道越多就越是不幸,倒不如像老头子我学习,啥都别管啥都别问。”
“和老头子我一样,来修修花草的,就只修花草。”
“你们如果是来参加葬礼就老实参加,别想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念头,否则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们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