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语轻叹一声:“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无所谓。”
方春夏见常乐语没有旁的事了,也跟着松快下来,拍了拍她的胳膊说道:“这种事你私下和我提一提就好了,怎么还找到营长头上去了。今天也就是放假,他没说什么,要是在日常训练的日子,你至少要被罚跑三十圈的。今天好容易放假出来玩一天,你也放松放松,别想这些事了。”
常乐语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方春夏是和自己宿舍的一个姑娘出来的,她见常乐语一人,便朝她发出邀请:“和我一起吧。”
常乐语和她并肩朝河边走去,忽然忍不住问道:“方排长,你会在这里结婚吗?”
“会吧,年龄到了肯定要结婚的啊。”方春夏脸上露出了朴实的笑容:“就和前辈们一样,扎根下来,为国家种粮食。我想上边的意思也是想让我们留下来吧,所以马书记带领大家不遗余力的盖房子,让每对结婚的新人都有自己的家。我们这还有学校,也有医院,往后就会和城市一样,越来越好的。”
常乐语看着她:“那你不想家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想。”方春夏笑了笑:“但是忙起来就忘了,在这里太充实了,没有太多时间想这些事。”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河边,离裴云圣和殷玉瑶不远。
常乐语忍不住看了过去,只见殷玉瑶在说些什么,裴云圣低着头听,虽然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还能看出他神色温柔。
“殷玉瑶命真好。”常乐语忍不住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同是高中毕业生,我们下乡,她却有出版社的工作。都是来这里工作,我们只能日复一日的种地,她只需要在屋里创作,呆一年半载地拍拍屁股就走了。”
方春夏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常乐语,轻声劝解道:“大家只有分工不同,但都是为国家做贡献,每个人的努力都有意义,我们知青是很光荣的。再说了,我们又不会创作绘画,出版社自然是不会要我们的。”
“我知道。”常乐语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像“笑”的弧度。但她依然有些不甘心地看着殷玉瑶,最终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她都过的这么舒坦了,为什么还要和裴营长在一起啊,就不能给别人一个机会吗?!
视线往旁边一挪,常乐语又瞧见了晏明熙和于燕秀,只见晏明熙手里抓着一把石头扔的兴高采烈的,于燕秀拍着巴掌给他加油。
常乐语不自觉的在心里又比较了一下,晏明熙无论是外形还是资历也非常出色,只是玩心太重,让人总觉得他的前程会不如裴云圣似的。
不过裴云圣那里自己可能真的没什么机会了,除此之外,晏明熙就是最好的人选了,就凭他那张脸,自己就不吃亏。
她咬了咬嘴唇,觉得自己怎么也能抢过一个乳臭未干才十六岁的小丫头吧!只是这回自己不能再过于冒失了。
“晏营长,我们做个游戏吧。”
忽然一个男知青喊了一嗓子,打断了常乐语的思路。
晏明熙立马来了兴致,把手里的石头一扔,朝其他人招了招手:“来来来,大家都说说,玩点什么。”
“我们人多,围坐在一起丢手绢,丢下手绢必须完整的跑一圈坐在捡手绢人的位置。输的表演个节目,唱歌跳舞俯卧撑,或者回答一个现场提出的问题,说个自己的秘密、心里话什么的,由赢家决定。”
殷玉瑶一听就笑了,好家伙这是幼儿园和大学生的游戏结合体吗?简直是真心话大冒险的早期雏形啊!
晏明熙立马决定了:“这个好!就玩这个!”
河滩上都是石头,大家便转移到树林旁边的一块空地上。等春暖花开之际,这里会长满青草,不过如今地上还只有黑黝黝的土地。
知青们平时训练累了都是席地而坐,大家也不介意会弄脏裤子,随意地坐了下来。
裴云圣脱下衣服还想给殷玉瑶垫上,殷玉瑶按住他的手,不想在这里太过惹眼。
手绢是一个叫李玉红的女知青贡献的,上面还有她自己锈的荷花。晏明熙提议,既然是手绢是李玉红的,那就先让她开始游戏。
只是丢手绢的歌谣太幼稚,一群人改唱红歌,正好更让人分辨不出来手绢会在什么时候丢下。
李玉红蹦蹦跶跶的跑了一圈半,悄无声息地将手绢放在了沈春梅的身后。当大家发现她手里的手绢不见了的时候,立马都回头朝自己看去。此时李玉红已经跑出了几步远,沈春梅立马捡起手绢跳起来冲了过去,不过还是差了几秒,眼睁睁地看着李玉红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李玉红拍着大腿直笑,晏明熙忍不住提醒道:“沈春梅同志站到中间来,李玉红同志快提要求。”
李玉红眼睛转了转,捂着嘴笑:“我想让春梅回答个问题,你和魏林同志是怎么在一起的?”
大家一听见这个问题,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这个年代对男女之间处对象的事既保守又不保守,保守的是大家处对象都是以结婚为目的的,除非性格不和或者一方有什么大问题才选择分开;不保守的是男男女女之间更推崇自由恋爱,也可以父母领着相看,但反对包办婚姻。
对于知青们来说,更多的是自己看对眼了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