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班,季寒瑞已经从办公室回来了,除了看上去脸色有点冷嘴唇有点白之外完全恢复了正常。
左晓川把饭和药放在他桌子上:“班主任给你的。”
到了季寒瑞面前,他倒是一字不提饭是自己帮他带的了,丝毫没有邀功的念头。
季寒瑞抬眼看他。
其实一般来说近视戴眼镜久的人眼瞳不会很亮,左晓川近视三四百度,他的眼睛能保持亮而有神的原因除了他性格活泼显得眼睛顾盼神飞之外,还拜赐于他妈整天督促他补充dha和叶黄素。季寒瑞也近视,他的眼睛不似左晓川的明亮活泼仿佛洒满星星,镜片之下的眼瞳黑而锐利,像不会反光的深潭。
左晓川和他对视一眼,不着痕迹错开了目光。
“谢了。”
左晓川坐到位置上假装翻书时听到季寒瑞说。
、我看有毒的人是你!
左晓川不尴不尬摸了摸鼻尖,嘴唇蠕动:“要谢就谢老班吧……”
季寒瑞没再吭声。
左晓川三两口解决了最后半块烧饼拍拍手,仿佛忽然对不慎掉进书缝里的烧饼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食指沾着细碎的面皮一点一点抠出来,明明把书一竖一磕就能解决的问题,他硬是抠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吃饭回来的周静打破了莫名尴尬的氛围。
“你在干什么,书缝里发现金脉啦?”
左晓川这才发现自己走神许久,啪地把书合上。
周静指指黑板边沿的课程表格,“闲着没事你把今天的课写上去呗?”
教室黑板靠门口的一侧大多会印刷上窄窄的一竖排课表空格,方便任课老师和学生抬头就能看到该上什么课。
“为什么是我?”左晓川趴在桌上不想动。
“国际惯例,课表一般是班长每日更新。”周静道。
“可是我是三十一班班长啊———”左晓川拖长了声音无赖道。
t了他的谐音梗,周静顿时一阵无语。
“我写,我写。”左晓川最终举手妥协,站起来走上讲台,精挑细选了一支完好无缺、修长洁白的粉笔,自信满满地唰唰唰——
“停停停!”周静叫道。
“怎么了?”左晓川回头。
“请回请回,”周静比了个“请”的手势,“你这种奇特又费解的字体应该很少有人看得懂。”
左晓川沉默片刻:“……其实你可以直接说我字丑的周姐。”
周静撸起校服袖子亲自出手。
左晓川从讲台下来,路过季寒瑞时习惯性瞄了一眼,捕捉到他嘴角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