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出去等,坐在榻上,正襟危坐,听着里面的水声。
黄昏日头散下去了,瑰丽色的光打在门坎上,雀鸟落在门坎上,谢蕴盯了一瞬,似乎想到什么,“落云,捉住它。”
落云不解,手比脑子还快,当即出手,鸟雀来不及扑腾就被捉入手中。
谢蕴抿唇笑了,婢女找来鸟笼,提到她面前。
谢蕴托腮打量着鸟,纤细的手指伸进鸟笼里拨弄,鸟雀被她的玩心惊得唧唧叫出了声音。
浴室内的谢昭宁听到一阵鸟叫声后,只当鸟儿误入,寻不到出路了。
待她出来,好家伙,桌上放着一只鸟笼子,眼皮莫名跳了跳,她走过去,“你折腾鸟做什么。”
“折腾不了,那就折腾它。”谢蕴颇是无奈出声。
谢昭宁小脸一板,没好气道:“我可以折腾你。”
气氛莫名凝滞。
谢蕴抬首,对上谢昭宁漆黑分明的眼睛,对方笑呵呵地看着她,乖巧中透着叛逆。
谢昭宁这样的年岁,正是叛逆之际。
两人相处也有几月,谢蕴熟悉对方的心性,下意识就捏住了鸟的翅膀,谢昭宁嘲讽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谢蕴只得放开鸟雀,吩咐道:“今晚我倒是可以折腾你。”
谢昭宁不信,伏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瞬息,谢蕴面红耳赤,直接推开对方,“走了。”
谢昭宁乐呵呵,沐浴过的小脸也泛着明艳的红色,双眸似水潭内的泉水,她巴巴地跟上谢蕴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落云随后翻身上马,侍卫前后簇拥着马车。
谢昭宁说:“你碰到被子就软了。”
宫门口不少官员站着,三三两两站着一起说话,并不急着入殿路赴宴。
月色落霞,殿外灯火如同星辰一般散落在各处,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谢蕴与谢昭宁慢慢走来,其余人见状揖礼,谢蕴颔首,又指着谢昭宁解释:“这是谢御史的幺女。”
夜色黑,瞧不清少女容貌,众人跟着祝贺谢相大喜。
谢蕴一一道谢,领着谢昭宁继续往里走,谢昭宁疑惑:“你嫁个女子,他们好像不惊讶。”
“两百年前,我朝女帝已娶皇后,自那时起,此事就不算荒唐了。”谢蕴慢慢道来,“你瞧我们的陛下不也喜欢女子。”
“可、她有皇夫啊。”谢昭宁纳闷,这位女帝太过古怪了,就像是蒙着一层灯笼纸,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谢蕴睨她一眼,悄悄伏在她的耳畔低语:“都是摆设。”
“太女呢?”谢昭宁捏着自己的耳朵,谢蕴一句话,暖风氤氲,吹得她心口发慌。
她脸红了。
谢蕴瞧见她的羞涩,道:“小狼装小白兔,可不像。”
“太女呢?”谢昭宁没理会她的揶揄,重复问了一句。
谢蕴负手,认真解释:“陛下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