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蜷缩着一点点伸开靠近,捡起。
然后,轻轻塞到了自己嘴里。
舌头捧触的苦涩一直延伸到嗓眼,他咳着扭头,背上被人拍了拍。
陌生的触感,让他回头间不经意撞进那双眸子里。
咳声没停,整张脸都呛红了,眼里也逼出了一点泪。
裴裹儿惊呆,脑回路异于常人。
“这药比我的还难吃?”
不行,她要去找售后。
“呛,呛到了。”
徐帘雾弱弱解释,尴尬地原地想把自己埋了。
“哦。”
裴裹儿仔细观察了他的神色,确定没骗人,又蹲了回来。
怀疑(二)可若真是他,又为何要这么……
徐帘雾克制了几次,咳声终于止住了,脖颈间的伤口已然感受不到失血的凉意。
确是良药。
迎着那双眼,他想刻意忘记方才的窘迫,提了别的。
“手给我看看吧。”
不足他一半的手掌,十指上却已然遭了不少难,很多都是一些细小的划痕,已然结了疤,痕迹方向错乱,很像是多次伤口叠在一块,经年月累。
“这些……”
裴裹儿也没避讳,说地轻松。
“御尸要用血。”
尤其是那个做了尸体都爱喝酒的阿生,若是不用血,便都使唤不动。
徐帘雾翻来覆去看了很多次,翻得裴裹儿都有些莫名其妙,想要收回去。
“不好看,还是别看了。”
主要也是那双手触感温润带凉,总是摸着她,不免就心猿意马。
虽然她不爱说话,有时候还奔着闲事去送死,但她也不傻。
她好像有点想亲近徐帘雾,但离得太近又不自在。
徐帘雾也没强迫她,顺手便松开了,只是神色变得有些认真,言辞依旧温和。
“身体发肤受了伤,总会疼的,不管它,便会自生自灭,留下惩罚的印记。”
“你说它丑,说明还是有些在意的。”
“知你平日不爱留意这些琐事,总会不自觉留下伤,又有不可放弃的取血之由,不如我教你一个小小术法,既不痛,也不会留疤,比你自己拿刀都要快些。”
裴裹儿还是不认为自己这双手值得费心思,但一想费的也不是她的,便心安得地点了头。
法术简单,学的很快,徐帘雾便夸她,会拍拍手,又摸摸头。
可这很像她平日里逗狗,若是听话便拍手叫它,若是太乖了,就摸摸头。
“师兄,平日里是不是未曾有人夸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