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死鸭子嘴硬,不理她。
言译起身要离开,白禾一把揪住他的手臂:“全世界只有姐姐不嫌你,别走。”
“还凶我?”
“好嘛好嘛,不凶了。”白禾只好跟他服了软。
言译似乎来劲了:“还当我姐姐?”
白禾心里想,这小子还反了不成,等着明天天亮了看她怎么收拾他…
“不当了,你是我姐,行不!”白禾闷声闷气说,“当什么都行!”
“那叫声言译哥。”
“……”
“你这小子。”
真是反了!
“嗯?”
白禾心里不服气,但大局为重,忍耐着,很支支吾吾地轻轻地叫了声:“言译哥~”
“听不到。”
她凑近他耳朵,故意放大音量,喊了声:“言译哥!”
言译被这一声近距离的高分贝震了震耳膜,捂着耳朵,下意识地躲避,白禾却还揪着他耳垂,惩罚般高喊:“还听不听啦,我继续叫啊,小言译,你还要给我当哥了,没大没小!”
她笑着,言译也在笑,俩人像猫咪打架似的滚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又出汗了。
这没空调没电扇的,再热也只能忍着,言译主动休战,向她讨了绕。
白禾放过他,大咧咧地躺在床上。言译从桌上拿了一柄塑料小团扇,给她扇着风。
“热不?”
“热。”
“分开睡会凉快些。”
“那我还是忍着吧。”白禾宁可忍着热,也不想半夜被床底的鬼摸脚。
没一会儿,倦意上涌,她喃喃呓语:“阿一,晚安。”
“晚安。”
她闭上了眼,呼吸逐渐平静了。
言译侧身轻轻替她扇着风,渴望地看着藏于夜色中的那张脸。
倏而,他试探地将手臂伸长放在了她头顶,见她没有反应,于是缓缓挪进,一点一点似蚂蚁爬,费了一阵功夫,终于让她睡着了他坚实的臂弯里,薄毯搭在她腰间。
“白禾。”他用近乎呼气的轻微嗓音,一声声唤着,“白禾…”
“嗯…”她的声音细细的,美梦沉酣。
“别爱他了,爱我吧。”
他不敢大声说,气息如消散无形的风。
小姑娘没有回应…
言译闭上了眼,梦里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