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蒋芙不太信,但一碗热腾腾的药喝进肚子,像是真的好了不少。
又或者,是她身边有人陪着,心里好受了。
骆岢坐她身边给她揉腹,手凉了就再用汤婆子捂热。
“有没有好些?还难受吗?”
“疼。”
骆岢颤抖着将手烫得更热些:“等天亮了,我让沁儿去宫里请女医回来施针。”
蒋芙懒洋洋应:“施针?”
“针灸,刺进穴位见效更快。”
“那我不疼了。”
心之所向。
一觉睡到中午,蒋芙被汤婆子捂得衣裳潮乎乎的,周身如卸下铁铅般畅快。
第一天熬过去,这个劫数算是过了。有这一次,下次再应对便有了经验,吃的用的都能提前准备好,不会像这次一样什么都临时准备,又慌又乱。
侧头,骆岢趴在她身边闭眼,半张脸埋在衣袖里,头侧斜着倚靠手肘。像是睡着,摸一下眼又睁开。
他仍紧张兮兮,显然被昨晚蒋芙的病状吓得不轻。
“醒了?还疼吗?”
蒋芙摇头,戏言:“托公子的福,仙气一吹,药到病除。”
骆岢捋了捋她的头发,安下心微笑:“那我去给你叫些吃食,稍后再……”
蒋芙打断:“不用。”
她坐起身,拎着自己垫的小褥子一起迈过他:“我去收拾收拾,吃的自己叫就行,你休息吧。”
随手将昨夜小赵给的大氅披上,蒋芙踩着鞋往外走,心有预兆回头,将他落寞的神情看在眼里。
“你怎么了?”
骆岢缓声道:“总觉得……你与我生分。”
说完,像怕她不开心似的,努力微笑,“是我多想。快去吧,别空腹太久。”
蒋芙停步不动,朝他歪歪头:“骆岢,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喜欢被虐的癖好。”
“……嗯?”
“我之前对你那么凶,动不动骂你,你不当回事,现在想对你好,你却不习惯了?”
“……”
骆岢脸上一红。
他将头垂下去,青丝滑落,露出雪白的后颈。
“原来是在对我好吗?我以为……”
蒋芙笑他一声:“没出息。”
里外清理完毕,又换下一窝衣裳,这次小赵说什么也不肯让她伸手洗了,将脏衣物抢走,推了清清爽爽的蒋芙回房,让小李再把昨晚那大夫叫来给她复诊。
这回大夫身边的小药童醒着,没用手帕搭她的脉。小孩胖手挪了挪,回头告诉师父病状。
大夫道:“经病之痛惯常只疼一日,不疼并非药到根除。娘子体内寒症不治,往后每月都要这般遭罪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