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眼前的姑娘,做了让他不想忍的事,“既然你也同意,往后彻底断了往来,那就不要再上门对我们家的事指手画脚。”
“我们家的人娶谁为妻,嫁谁都用不着你操心。”
这孩子被林母养得性子完全不像他们林家人,林妈是真的对她没任何想法。
她现在只盼着林母的身体问题解决,然后两家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
“为什么你们对林希这么好,对我却如此残忍?”
听她这样说,林妈面无表情地看向她,“你说我们残忍?”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残忍了?是同意你不舍书记千金的身份,没硬拉你回家?还是同意你巴不得跟我们断绝关系,彼此不再往来的事?”
“你妈难道没教你,没有人能占尽所有好处的道理?”
“既然你打心底瞧不上我们这样的泥腿子家人,也决定了跟我们一刀两断,那就不要碰到什么事情,就跑上门对我们指手画脚的。”
“这个世界不可能只围着你一个人转,知道吗?”
要说亲生女儿被教育成这样,她不心痛,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很清楚,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所以人要懂得放手。
“可你们不都围着她林希转?”她不过想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有什么错,“只要林希同意嫁给李含奎,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提任何要求。”
见林妈说了这么多,林熙还是冥顽不灵,祁博衍干脆将随身携带的结婚证书亮出来,“她已经结婚,就不牢你费这份心了。”
假婚成真好好好,趁现在……
应林南的要求,无论是林希户口已经迁回农场的事,还是她为了迁户口跟祁博衍领证的事。整个林家除林南外,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所以,祁博衍突然拿出结婚证,不说林熙呆愣住,林妈也呆住了。
待打发走林熙,林妈拉着林希回他们的房间,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门子,“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连商量都没商量,就擅作主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也怪我们,一直自以为是觉得你在这边的生活,肯定比在农场好,都没亲眼来看过。”早知道她在这边过得不开心,他们肯定早就想办法把人接回去了,哪用得着她用这样的法子。
见林妈如此自责,林希赶紧安抚人,“是我自己一直想着再努努力,也许就能得到他们的关心,才一直没告诉你们实情。就怕你们知道我在这里的情况,想办法把我接走。”
“结果我努力过了,他们依然不能接受我,那就说明我跟他们没有缘分。这时候我再回来,往后就没什么遗憾的。”
“所以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您真的不要自责。”
其实原主是想在这里立住脚,然后带几个兄弟以及养父母进城的。
但这种话不能说,不然林妈肯定更自责。
林妈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却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既然你跟博衍结婚证都领了,等回农场了,咱们挑个合适的时间,办一下酒席,把礼数周全了。”
林希想说,他们这是假结婚,不用办酒席。
但这话她说不出口,只能先安抚,“等我找时间去拜访过祁爷爷再说。”
祁博衍是跟着祁爷爷被下放的,祁爷爷前两年已经平反回京,祁博衍因着农场有正经事清做,就没跟着一起回去。
她想着先把时间拖住,等年底恢复高考的消息公布,就有更好的借口不办酒席。
“礼确实是这个礼。”结婚是两家的事,不能他们单方面做决定,“明儿个问问博衍,他要是抽得出时间,你们就直接去他爷爷那里一趟。”
顺义县在京郊,去城区已经不远,趁机走一趟完全可以。
林希想找借口推辞,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那我找他商量一下。”
“这件事你做得真的是有失分寸,也幸好你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彼此很清楚对方的性子。不然遇到个不了解,性子不好的,你这一辈子就被毁了,知道吗?”
闺女跟人往来将近十年,他们自然是了解过祁博衍的人品,知道这是个品性不错的后生,能耐也不错。
虽然他们没想这么早嫁闺女,但事已至此,不嫁是不可能了。
估计她前几辈子都没结婚,才会上辈子被催婚,这辈子还被催婚,“就是跟他知根知底,我才同意他的提议。”
原主跟祁博衍十几年的交情,她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坑他。
就两人结婚这件事,祁博衍答应不往外说的,可刚才的情况,说出来确实比不说要好。事情既然已经说出来,林南哪怕心里不乐意妹妹这么早结婚,也不得不为她的名声考虑。
于是,母亲和妹妹离开后,他也不得不正式这个问题,“你跟希希结婚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种时候祁博衍,自然不会再扯结婚只是单纯为了解决林希户口的问题。虽然他的初衷确实如此,但此一时非彼一时,现在再这样说,他就不是男人了,“之前我们都想着,希希还小,再过一两年再谈论这件事,如今既然被大家都知道,那当然是想办法把事情办周全了。”
在这个盲婚哑嫁盛行的年代,感不感情的并不是婚姻首当其冲要考虑的,但是,“就你们以前的相处方式,我想你们之间更像兄弟一样,你确定你们能当夫妻?”
“可我一直很清楚,希希是个姑娘。”哪怕处得再像兄弟,也知道那不是兄弟,“不怕告诉你,我从来没想过结婚的事,当时才会想着用这么个法子,解决希希的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