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的位置偏僻又寂静,被叶薄笑了,硬是带着他们来到了台前。
他们来的很早,宴江跃之前还质疑过为什么要来的这么早,被叶薄神神秘秘的瞒下去,说只要看下去就知道了,现在一看果不其然——
后面来了很多很多的人,不小的一个酒吧,全部都被人给站满了。
这个难得的演唱会没有一个位置,所有人都自发的站着,或是聊天或是喝酒。
温如鸠看得新奇,他不会喝酒,被叶薄塞了一杯樱桃汁,在旁边慢慢的啜引,安安静静的等待着表演时间的到来。
时间转瞬即逝,分针达到十二,表演开始,温如鸠还以为是跟歌剧一样缓缓的拉开帷幕,却没想到开头就是一声笨重的贝斯音。
他们在的地方靠舞台音响很近,贝斯低沉的声音就好像是贴着温如鸠的耳朵响起来的。
温如鸠还没反应过来,舞台上的光就亮了起来。
穿着短袖的主唱抱着贝斯晃动,他身后的鼓手挥舞着手中的鼓棒激烈的敲起架子鼓,旁边的叶薄拽住了温如鸠的手,高高的举起来,附和着主唱的律动而不动的挥手。
整个场馆的光五光十色,落在主唱的头上,他抱着贝斯怒声开口。
“你想你在不在这里,
我也不想再这里,
但天黑的太快想走早就来不及……”
那一瞬间,恍如局外人的温如鸠被他瞬间刺穿。
他被叶薄拽着不断的挥手,眼睛却一直看着面前的主唱,看他一次又一次的怒吼,看着他拨弄着手中的贝斯,看着他身后的鼓手用力的敲着架子鼓,他们使用了浑身的力气在声嘶力竭。
“哦!我爱你!
可是关系变成没关系!
问题是没问题!
于是我们继续!”
愤怒的气氛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发泄的吼着,喊着,要把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吼出来,尤其是叶薄,他在温如鸠的耳朵边高声的吼道。
“温如鸠!喊啊!”
“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看你!”
“你可以不当温如鸠了!”
过去的面孔。
迷乱的灯光,吵杂的人群,叶薄在他旁边明亮的几乎可以倒映出他的影子的双眸。
温如鸠想,怪不得叶薄哪怕被他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仍然不屑的想要拽着他来到这里,因为叶薄心知肚明,他并不是愚笨的人,感受到这里滂湃的情绪,总是可以感受到点什么。
譬如此时此刻,温如鸠被剧烈的声响震得耳膜都在隐隐作痛,却可以让头脑清晰的抽丝剥茧。
他想,原来叶薄一次又一次的邀请,并不是要让温如鸠接受他的爱好,而是叶薄想要让他不要被束缚在温如鸠这个躯壳里面啊。
温如鸠的过去是灰暗的,是无光的,是众叛亲离的,是一切都不被允许的。
甚至就连名字,温如鸠清晰的记得,赵玲鄙夷的跟他说,鸠占鹊巢,鸠占鹊巢,给温如鸠取这个名字,就是要让温如鸠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就是那只占了温岭的巢穴的鸠鸟。
可是他的未来也要一定是灰暗的,无光的,众叛亲离,一切都不被允许的吗?
温如鸠想,他重新拥有一次生命的意义,不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吗?
他看着叶薄灼灼的目光,松开了叶薄的手,有点笨拙的往上挥舞了两下,用示意的目光问叶薄:“我这样做对吗?”
叶薄的目光更加的明亮了,明亮的几乎温如鸠感觉叶薄都要把他盯穿了,叶薄似乎此刻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温如鸠。
但是叶薄什么都没有说,叶薄哈哈大笑,笑得几乎都要把腰杆给笑弯了。
他拂去了眼角因为笑意而沁出的泪水,额前的紫色头发在灯光里熠熠生辉,他朗声说:“是啊!就是这样!”
“勇敢的向前走吧!”
一场音乐会下来,温如鸠整个人都精神了。
宴江跃四个人却虚弱的倒成一团,宴江跃的手指尖都在颤抖,他颤颤巍巍的说:“我感觉我明天肯定整个人都要废了。”
叶薄斜睨了他一眼,简单的判断:“废物。”
如果放在平时,宴江跃肯定蹦跶起来直接跟叶薄干架了,但是他现在整个人的腿都累麻了,在会所里面声音也全部都喊哑了,已经根本就没有跟叶薄干架的力气了。
他懒得跟叶薄吵,拽着温如鸠撒娇道:“如鸠,我都要口渴死了。”
温如鸠对着宴江跃向来都是纵容的,现在不过晚上九点钟,并不算是太晚,他提议:“那我们去隔壁吃一点什么?”
“好啊好……”
宴江跃刚说完,王图就拽了宴江跃一下,有点无奈的看着说。
“还好啊好啊,我们不是早就已经订好菜了吗?今天是八校联考的成绩放榜的时候啊。”
宴江跃想起来了,确实如同王图所说,今天晚上十点钟正好就是成绩放榜的时候,他们觉得温如鸠所当然会拿下第一名的成绩,所以早就已经订好了餐,准备在宿舍里面大肆的庆祝一番来着,只不过是刚刚被里面的气氛给感染,宴江跃一下子忘记了这件事情。
他捧着心满是期待的说:“如鸠肯定是这次联考的第一名了,就是不知道我这次可以进步多少名,我母上大人可是在之前就说了,如果我这次可以进步五十多名的话,他给我的零花钱就比之前的再翻上两倍的。”
彭畅在宴江跃的旁边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之前还不知道是谁说有绝对第一的如鸠的教导,在之后觉得会朝着前一百五跟前一百靠近,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