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大虞,一则消息再次震惊后宫,那就是,李美人又怀孕了。
李美人,就是虞祐礼后宫中的那个长相和乐安极为相似的,让虞祐礼甚至不惜背弃要和司昳潆一生一世一双人誓言的女人。
……
太后宫中,司昳潆跪在太后下方,低着头,听着来自太后的责骂。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初费劲心思才将虞乐安那个小贱人设计顶替你去北狄,又将你接到宫中,和皇帝完婚,让你成为这大虞的皇后,你倒是好啊,这都两年多了,连个孩子都怀不上!眼下李氏都怀上第二个了,你呢?!“太后怒不可遏,指着下方的司昳潆,半分情面都不留,破口大骂。
司昳潆只是低着头,就那样接受着来自太后的所有责骂。
她的心难道不痛吗?看着从前与自已两小无猜的少年,和别的女人生下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她的心,痛的都要滴血了。
“你不是说皇帝最是欢喜你了吗?都两年了,哀家为何没看出来分毫啊?啊?司氏!当初是你主动找到哀家,告诉哀家说,只要你嫁给皇帝,就可以帮助哀家牢牢控制皇帝的,哀家才同意用虞乐安那个小贱人替你去北狄的,现在看来,你是在骗哀家吗?”太后都快要失去理智了,她等不了了,自从虞祐礼即位之后,自已对于虞祐礼的掌控,越来越弱了,而虞祐礼,对她,因为当初乐安的事情,也有了嫌隙,开始处处防备她了。
近来朝局动荡,已经有不少人被虞祐礼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革了职,其中不乏有她的母家,再这样下去,她怕她的母家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会被虞祐礼知道,然后一丝情面都不留的处置了。
“说话啊!司氏,你是哑巴吗?!”看着下面一句话都不说的司昳潆,太后怒火中烧,抓起一旁的茶杯就冲下方丢去。
司昳潆好歹是在军中混迹过几年的,身形敏捷,将那朝她丢来的茶杯躲了过去,茶杯砸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太后,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司昳潆都没敢抬头,低着头说的。
上方传来阵阵冷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都已经给你几次机会了,要不是顾忌着将军府,以我的手段,早就秘密的处置你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司昳潆将头抵在地上,向太后承诺。
太后看着她,眼里的嘲讽没有丝毫的减弱,只是拂了拂衣袖,转身就离开了。
太后走了之后,司昳潆身边的贴身丫鬟玲珑赶紧上前,将司昳潆扶了起来。
司昳潆站起身,恍恍惚惚,主仆二人走出宫门,往凤栖宫走去。
“玲珑,你说,我做错了吗?”司昳潆眼里,不再清明,一片模糊,她已经看不起,将来要走怎样的路了。
“小姐,您没错,您只是在追求自已的幸福而已啊。”玲珑看着司昳潆一脸神伤,顿时很心疼,于是连皇后都不叫了,直接叫回了小姐。
司昳潆笑了笑,“幸福?我到底是追求幸福,还是亲手毁了幸福啊?”
司昳潆一直在苦笑,在外人看来,当年她败了,乐安替她去北狄为质,只是机缘巧合,只是因为乐安是大虞的公主,只是因为那是乐安的使命。
可是,还有阴暗的一面,是他们不知道的。
她自小就喜欢虞祐礼,喜欢到了什么程度呢?
就算是虞祐礼要她的命,她也能够毫不犹豫的给他。
可是,就是一个她这样喜欢的人的身边,居然有乐安这样的一个人在。
虞祐礼对乐安,出奇的好,好到让她妒忌。
哪怕她知道,乐安和虞祐礼之间,只是兄妹的关系,但她还是妒忌。
她曾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乐安消失了就好了。
在世家大族里面长大的孩子,哪里有心思单纯的呢?
司昳潆将她所有的心思,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阴暗的心思,全部都用在了乐安的身上。
她表面上会像是一个大姐姐一般,带着乐安玩闹,可是总是会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让乐安受伤,可是时间长了,不仅仅是虞祐礼对她不满了,就连自已弟弟,都对自已颇有微词。
这让司昳潆很挫败。
后来,她转变策略了,她让自已受伤,营造出乐安伤害她的假象。
可是,事实再次出乎她的意料,虞祐礼和司扶卿,还是帮着乐安。
自那之后,她对于乐安的恨意,与日俱增。
再然后,北狄进犯,她跟着父亲去了前线。
在对外杀敌这方面,她确实是拼尽了全力的,但是她实在是斗不过拓跋翰霆,她输了。
可是,对面提出来的要求是,要她,去北狄。
她怎么能够去北狄呢?北狄那种地方,能够完整回来,几乎是不可能,自已还要嫁给虞祐礼呢!
就在一个午间,父亲将她叫到了书房,一通暗示之下,她明白了,她可以借助太后的帮助,恰好,这个方法,还可以将乐安,从虞祐礼身边移走。
于是,她特意挑选了一个夜深人静的时间,悄悄地,前往了太后处,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利用了太后想要掌控一切的心理,告诉太后,只要帮助她留在大虞,只要保证她成为虞祐礼的皇后,那她,就可以永远掌控虞祐礼,自已,就是她掌控虞祐礼的工具。
太后如何不心动呢?
一生对于爱情郁郁不得志的女人,将她的一腔热血,都放在了后半生的事业上。
于是,在她和太后,将军府和丞相府的操纵之下,乐安,就那样被硬生生塞进了前往北狄的马车。
可是啊,成为皇后之后,日子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惬意。
乐安走了,但是乐安好像又没走,这两年,乐安好像一直都在,在她的身边,在这宫里的每一处。
而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已的人呢,娶了自已之后,将自已视为空气,还找了一个和乐安那样相像的人。
有的时候司昳潆很心虚,她都在害怕,怕虞祐礼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