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与她分析过,往东虽只有半日路程就能入幽州,但这段山路却并不好?走,通常入幽州的官吏,皆会在此处换上一匹良驹。
茉阳觉得奇怪,便想着不如再此多等两日,结果当真让她等到了?赵凌。
小女娘满心欢喜,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缘分,谁知这赵凌身侧竟还坐着一个女子,看着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是何人?”茉阳抬手指着宋知蕙的脸道。
赵凌还是未曾看她,一面吃饭,一面淡道:“我的妾。”
“妾?”茉阳眼睛顿时瞪大,“你?、你?……你?纳妾了??你?那后宅不是无?人吗?”
赵凌眉宇微蹙,没?有回话,而?是转头看向身侧宋知蕙,“吃好?了?吗?”
原来赵凌温柔起来,声?音是这般的。
茉阳又是一愣,随即心头便是翻江倒海的委屈与怒火,却颤着唇半晌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赵凌拉着宋知蕙走上楼梯。
回屋后,宋知蕙没?有问,赵凌也没?有解释,两人简单洗漱过后,便上了?床榻。
“可好?了??”赵凌问道。
宋知蕙知他是在说?腿上磨破的那些伤,起初赵凌还是能忍的,但这两日他明显快忍不住了?,那药抹着抹着,手便去了?别处。
可只能摸,不能真正而?入,对于赵凌而?言,更是折磨,最后这两日,索性就将药膏给了?宋知蕙,让她自己去抹了?。
宋知蕙摇了?摇头,“还未痊愈,再者……此处也不方便,公主好?像就在隔壁……”
提到茉阳公主,赵凌顿时没?了?兴致,他长出一口气,背过身去。
宋知蕙却不知为何,从今晨开始眼皮便一直只跳,她也是憋了?许久,终还是没?忍住,低声?道:“那靖安王性格乖张,向来睚眦必报,一个姬妾他未必多在乎,但世子此番让他失了?脸面,我怕他……”
“怕他作甚?”赵凌转过身来,幽暗中拿起宋知蕙一缕发?丝,如从前般在手中揉搓,“明日便能回幽州,只要踏入幽州,便是我赵家的地盘,晏翊再能耐,也不敢伤我分毫。”
此话一出,宋知蕙并未安心,反而?更慌。
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赵凌方才下意识直接说?那幽州为赵家的,又直呼了?晏翊的名字。
想到晏翊不止一次说?过,皇帝忌惮幽州势力,她便忍不住低声?劝道:“世子方才所言,还是莫要让旁人听?了?去。”
赵凌却是浑不在意,松开那缕发?丝,直接撩开衣领,去看那浑圆上的牙印,“放心,只是与你?才这般说?。”
从前与她在春宝阁商议兵法时,他便不曾瞒过她,如今他又怎会与她见外。
宋知蕙还是不安,又开了?口:“可靖安王到底是圣上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从前做了?诸多事,圣上都未曾责罚过他,万一……”
“没?有万一。”赵凌终是露出不耐,他没?再与她解释,而?是抬眼用那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蕙娘,我怎觉你?似乎变了?许多。”
正如宋知蕙熟悉赵凌一般,赵凌也对她无?比熟悉,此次将她寻回之后,赵凌不止一次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屋内陷入短暂沉默,片刻后,宋知蕙垂眸低道:“是奴多言了?。”
赵凌没?有说?话,缓缓移开视线,背过身合上了?眼。
赶路这十多日里?,洛阳城出了?两桩事,一桩是茉阳公主私自离宫至今未寻回一事,此事不仅关?乎公主名节,还关?乎皇家脸面,自然瞒得密不透风,只皇帝派亲卫去四处搜寻。
还有一桩,可谓是震惊朝野,是那史书中都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事。
那靖安王晏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仿照朝臣郭框笔迹,私与那东海王宴疆书信,密谋造反一事。
那东海王得了?此信,当即便带着书信回了?洛阳,亲自交于圣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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