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可不是多管闲事,我这是关心我姐。能让我姐这么生气,难不成是姐夫在外边偷吃被我姐捉奸在床?”
杜娅你们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打了一下,“吃还堵不上你的嘴,皮痒了是吧?”
婚书,心软
“齐爷爷,我知道我跟齐放的婚约是我爷爷在世的时候跟您定下的,但这只是你们老一辈的一厢情愿。”
齐老爷子听到这话,立马坐不住了,“若若,齐放这混账要是哪里让你受委屈了,你只管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做主。不过这离婚可不是儿戏,咱们别挂嘴边说了。”
“齐爷爷,我也不瞒您了,实话说,我跟齐放之所以答应结婚,全都因为我们之间进行了一场……”
话音未落,齐放手里把玩的那具茶盏突地从他手中脱落,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响声惊动了正厅众人,好几双目光全都落在齐放身上。
他眼神带着点儿空洞和苦涩,“抱歉,没拿稳。”
“没事儿没事儿,不过就是盏茶具而已,让人重新换一盏过来。”齐老夫人面容和蔼。
岑若扫了齐放一眼,猜得到他是故意打断她的话。
“若若,你刚才说什么?你们之间进行了一场什么?”齐老爷子追问岑若没说完的话。
“齐爷爷,总而言之,我不爱齐放,这段时间我也试着努力过,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各位长辈都是过来人,应该能理解。”
岑南山也跟着长叹一声,“齐老,既然若若和阿放实在不合适,那咱们做长辈的也不好勉强,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我们只能替他们安排,不能替他们做主。”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站在岑若那边,倘若二人执意要离婚,那他们岑家是没有意见的。
岑南山目光看向齐放,问道:“阿放,你的意思呢?”
“爸。”他抬眸扯唇。
“现在还没离婚,我还能这么叫您吗?”齐放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点颤音。
他都这么说了,岑南山能说不行吗?
“当然可以。”
“爸,我不同意离婚。但如果若若坚持如此,那我也不会勉强,我尊重她的意愿。”
这话说的既委屈又通情达理,加上跟他以往个性不相符的卑微克制,任谁听了都会心口震颤。
跟齐放一样,齐家上下自然也不希望两人离婚。不光是因为临近两家合资企业上市的紧要关头,更重要的是因为齐老爷子和岑老爷子的情分。
两个人的婚事是两家老爷子早些年一起定下的,婚书也是两人一起写的。
岑老爷子合眼之前还满心遗憾的拉着岑若的手跟她说,爷爷很抱歉,不能看着宝贝孙女长大成人,不能亲手替她披上头纱送她出嫁。
而且齐老爷子是真的很中意岑若这个儿媳妇,为了两家企业,也为了岑老爷子和齐放,他必须维护好这场婚姻。
眼见着岑若态度强硬坚决,齐老爷子眸底溢出几分盘算,齐放毕竟是他的亲孙子,当爷爷的哪能不替他排忧解难。
齐家这两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一个齐述,硬是为了一个再也活不了的人,拒绝了孟家这么好的婚事。
还有一个齐放,订婚仪式也已经顺利举办,结婚证都领回来了,哪曾想证还没捂热又闹了离婚这一出。
“若若,你真的不能原谅阿放这一回吗?”
“齐爷爷,我刚刚说的也已经很明白了,我跟齐放过不下去并不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各方面因素堆积,我们两个从小就互相讨厌,真的不是良配。”
齐老爷子是多少年的老狐狸了,纵横商场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生意场上再难的事情在他这里都能迎刃而解,更何况只是区区儿女情长都这等小事。
他开始以退为进,打起了感情牌。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把你当亲孙女,自然也不忍心见你过得不舒心。”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丝丝愁色,吩咐宅子里的佣人到他书房去拿个东西。
齐放听到齐老爷子松口,手心一阵阵冒起冷汗,他原本以为齐老爷子会帮他劝解岑若,毕竟这是他最后的指望。
“爷爷……”他出声喊了齐老爷子一声,朝他投去一抹求助的眼神。
可齐老爷子并没有理会他。
杜娅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说一句,“哎呀!这如果真的离婚的话,势必会影响到两家合资的分公司上市,这么紧要的关头……”
岑南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什么事儿,顶多就是砸点儿钱在里面,什么事情都比不得若若重要。”
岑砚也道:“是吧,妈,你这个时候就别关心公司的事了,我姐才是大事儿。”
很快,佣人便去书房捧来一个古色古香的红木匣子,匣子上刻有雕花,嵌有宝石。
佣人把木匣子放到齐老爷子桌案前,老爷子伸手轻轻抚了抚,满眼的遗憾。
继而他伸手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红色的折子,折子封页上用金箔笔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婚书。
“这张婚书是20年前我跟岑老哥一起写下的,若若你看,上面还有我跟你爷爷签字画押的印记。”
齐老爷子说着把婚书折子展开,递到岑若面前。
“唉,我对不起岑老哥,终究是我没能教好阿放,他做了太多荒唐事儿,白白赠送了这么好的姻缘,真是可惜。”
说着,齐老爷子那双锐利精明的眸子里竟然溢出了些许湿润,他伸手抚摸过婚书上岑老爷子留下的指印和签名,脸上尽是痛心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