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个信,张氏都不用自己编理由,便成功向裴骁交了差。
无事一身轻,她又有空来料理陈青竹的事了。
她叫来刘嬷嬷:
“嫡支那边的人只怕不日就会到南都城了,那贱人留下的后手到底是谁,可打探到了?”
刘嬷嬷倒是查清楚了,回道:
“此事说来奇怪,整个靖南侯府,但凡跟陈氏有接触的人,老奴都盘问调查过了,竟没有任何人是被她收买或与她来往过密的。”
“其他几个姨娘那里,老奴也叫人仔细观察了许多天,也没发现谁与她暗中勾结。”
张氏沉思半晌,脸上渐渐乌云密布,然后猛地一拍桌子:
“贱人!竟敢耍我!”
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阴鹜,吩咐道:
“刘嬷嬷,你明日便带人去一趟净慈庵,把那贱人押到城东别院去!”
竟敢耍她,之前还那般勒索威胁她,不扒下那贱婢一层皮,简直难消她心头恨!
“是!”刘嬷嬷领命。
第二天一早,便带了四个家丁,四个健壮的仆妇,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到净慈庵去了。
神佑之地,岂容几个刁奴放肆!
原以为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却没想到,走到那净慈庵的位置,竟发现这里完全改了门头,变成了听都没听过的慈航观。
门口站着的小沙弥,也成了身着道袍簪着头发的道姑。
刘嬷嬷懵了。
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询问:
“那小道姑,这里原本不是净慈庵吗?怎么改成道观了?”
今日守门的坤道有两位,她问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坤道,名叫慧明。
她年纪小,对观主尤为崇拜,听到问话,骄傲地回答道:
“善信,我们观主得慈航真人点化,是以改佛为道,将净慈庵改为慈航观了!”
刘嬷嬷并不关心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她昂着头带着几分傲慢自我介绍:
“我是靖南侯夫人身边的奶嬷嬷刘氏!你去给你们观主传个话,说靖南侯府来接先前送到这里清修的姨娘回去,让她将人送出来。”
慧明长相普通,原本都是在西苑做苦役的,如今隶属于新的戒律堂,哪里知晓前头的事,闻言立刻去向顶头上司慧岸禀报。
如今的慈航观,基本只有原本慈安的那一伙人知道陈青竹的来历,但那些人如今都在西苑做苦役呢,根本没有与外界接触的机会,哪里能得知前头发生的事。
慧岸也同样不知道陈青竹的具体来历。
听到这事,只以为是前头净慈庵的烂账,但如今观主在清修不好打扰,便叫慧明回话:
“叫她们在外头等着。待观主结束清修,再与他们答复。”
“是。”
慧明立即领命而去,向刘嬷嬷传达了慧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