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便道,当时那猎户说,等他攒到钱了,一定找那慈航观观主把他脸上的疤去掉。
他见那猎户脸上的伤疤跟蜈蚣一样,非常严重,便好奇搭言,一个道观观主,还能祛疤不成。
那猎户是最近大半个月才给御史府送野味的。
以前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每次都能猎到不少野味,不仅给御史府送,估摸着也送过其他达官贵人家,因此竟是见过严同知家的嫡长子。
他神神秘秘地道,自己亲眼看见严同知家那个被焰火烧伤的长公子从慈航观出来,脸上一点疤痕都没有,严夫人还边走边抹眼泪,说什么终于好了,多亏了观主。
袁老夫人拧眉沉思:
“所以,严家大少爷那脸,竟是在慈航观治好的?”
“没错,那猎户是这么说的。”
慈航观……
袁老夫人觉得有些耳熟。
想了一会儿终于记起,那不是靖南侯府最近闹得人尽皆知那案子的苦主么!
当时她还和自家老爷嘀咕过一句,怎么严同知竟然一反常态如此维护一个不知名道观,甚至不惜得罪靖南侯府。
原来如此!
这严夫人可真是骗得她好惨!
进了我网里的鱼,跑不掉。
这一切毕竟还是猜测,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不想让茉娘满怀希望跟她一起去慈航观,最后又失望而归。
为求稳妥,袁老夫人决定厚着脸皮,再去一次严府,让严夫人亲口证实。
严夫人得知袁老夫人来访,有些惊讶。
袁御史毕竟是陛下弃臣,大家都不好过多与其来往。
袁家也挺自觉,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没有主动接触其他官宦家眷的意思。
除了上次打听神医的事,严老夫人来过一次,两家就再无往来。
怎么如今又来了。
严夫人没想到,袁老夫人不仅来了,还让她十分尴尬。
也没寒暄几句,便直入主题道:
“严夫人,老身听闻,令郎的脸,其实是那慈航观观主给治好的,可有此事?”
两人本来正坐在一起喝茶。
严夫人听到这话,茶杯都险些没端稳。
见她反应这么大,袁老夫人心中微讶。
看来不用问了,绝对是真的。
好一会儿,严夫人才平复了心神,问:
“老夫人这话,是从何处听闻的?”
莫不是府上哪个奴才口风不紧,走漏了风声?
袁老夫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严夫人叹了口气。
真是千防万防,没防到当时有个猎户在旁边目睹了一切。
现在可怎么办,袁老夫人找上门来,肯定是要让她做介绍人。
可她家付出了不小代价,才在观主面前攒下来的人情,她真不想用到袁御史身上。